推荐文档列表

论新诗界震灾诗的特征与意义浅谈 - 毕业论文

时间:2021-11-15 19:07:23 社会文化论文 我要投稿

论新诗界震灾诗的特征与意义浅谈 - 毕业论文

刊于《福建师范大学学报》2009年3期

论新诗界震灾诗的特征与意义浅谈 - 毕业论文

          论新诗界震灾诗的特点及意义

          ――5.12汶川大地震周年祭

 

 

摘要:5.12汶川大地震爆发后,在新诗界出现了震灾诗热潮,很多新诗诗人放弃了个人化写作,把写震灾诗当成诗人特有的救灾方式。诗人博客、诗歌网站及各大门户网站和诗歌论坛与手机短信等新媒体极大地促进了震灾诗的创作与传播。新诗的抒情功能和宣传功能受到高度重视,新诗在抚慰心灵、凝聚人心及宣传救灾等方面取得了较大成绩。诗人的写作方式发现了巨变,出现了诗人与记者、诗歌与新闻互动现象。受情感和时效的影响,出现了情感性>艺术性>思想性的写作策略,诗人通常采用了“歌唱”和“直写”的方式,缩小了新诗与读者的距离,使新诗受到了群众的欢迎,也导致了一些震灾诗的艺术难度和思想深度不足。一些诗人在写作时间上的“滞后”和认真修改保证了震灾诗的质量。震灾诗运动提高了新诗和新诗诗人的声誉,也暴露了新诗存在的问题,为新诗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

 

关键词:震灾诗;平民化写作;诗人的职责;情感性;艺术性.

 

5.12汶川大地震爆发后,福建诗人谢宜兴在《今夜,又多了一个可耻的人》中说出了诗人们共有的想法:“当汶川如破碎的古瓷诗歌能修复什么/当死神在暗自窃笑诗歌能阻止什么/当震区成为孤岛诗歌能打通什么/当‘叔叔,救我’从废墟中传来诗歌能救助什么/……这一刻,当我写下这些分行的文字/我知道,今夜又多了一个可耻的人/但是上帝啊,我心中也感到山崩地裂的痛/请你原谅一个心痛者的无病呻吟/这场地震还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留下一个/堰塞湖,诗歌只是个人的导流渠”。新诗不仅是个人的导流渠,也成了民众情感的宣泄器。如湖北诗人古河的《地震之后,都是杜甫》所言:“……一场地震,/好像全民族都喝饱了泸州老窖,/一个个都是李白和杜甫”。“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1]地震发生后,各行各业的很多人都拿起笔,抒发被压抑的情感,描写被感动的心情,记录和歌颂救灾大行动中涌现出来的好人好事。大地震几乎使华人世界产生了“全民皆诗”的盛况,产生了成千上万首诗作。

这次“震灾诗运动”在新诗史上产量最高,写作和传播速度最快,影响范围最广。平时流派纷争、四分五裂的新诗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团结。“官方”和“民间”不约而同以最快的速度推出了“5·12汶川地震诗歌专号”。黄礼孩主编的《诗歌与人――5·12汶川地震诗歌专号》不到20天就送到了读者的手上。灾后不到一个月湖南人民出版社就出版了由一个人创作的震灾诗集――谭仲池的《敬礼 以生命的名义》。一些非文学报刊也及时发表了大量震灾诗,如《人民日报》发表了叶延滨的《大爱啊,也许只是一滴……》、吉狄马加的《汶川,你听我说》等多位诗人的诗。由四川诗人和摄影家合著的诗影集《瞬间与永恒——5·12大地震纪实》收录了99位诗人的99首诗作。其中有很多著名诗人,仅《星星》诗刊编辑部就有梁平、鄢家发、张新泉、靳晓静和李自国。一些民间诗社也有组织地创作震灾诗,如广东韶关五月诗社的社员们创作了大量震灾诗,由国际炎黄文化出版社在2008年10月出版了由韶关五月诗社编的诗集《爱与梦同在――献给五·一二灾区的心灵之歌》。桂汉标于10月5日在诗集的序言《爱心永不迟到》中说:“5月19至21日全国哀悼日期间,我庄重地按动手机,给我们五月诗社分散在省内外各地的诗友们发去了这样的短信:‘铁肩担道义,五月献爱心。……诗友们,马上行动起来吧,以诗人的特殊方式献出我们的真诚!’……很短的时间里,一首首饱含深情的诗作和数额不等的捐款汇集起来了,充分体现了广大五月诗友和粤北文学青年真善美的情怀与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让我们感动不已。”[2]

震灾诗在创作和传播方式上发生了巨大变化。多年未见的诗传单出现了,北京的诗传单在地震后的10天内就到了灾区。现代科技及新媒体,特别是以博客、诗歌网站、新浪等门户网站的新诗论坛为代表的网络诗歌传播方式更是加快了震灾诗的传播速度。《孩子快抓紧妈妈的手――为汶川地震死去的孩子们而作》被称为最流行的震灾诗,在灾后第二天就在网络上,特别是在QQ群上流传开来。很多人也通过手机短信传播这首诗。博客,特别是数百家诗人的博客,在这次“震灾诗运动”中立下的功劳最大。它不仅有利于诗的快速传播,也赋予了写作者很多的写作自由,刺激了写作者的创作热情。很多诗人刚在纸上写好诗,就录入电脑放上博客,有的甚至在博客上“临屏写作”。“在线写作”马上发表,读者也能在第一时间读到诗作。诗的写作方式从书面写作时由诗人先写诗,然后寄给刊物等着发表的“历时性写作”转变成在电脑上即写即发表的“共时性写作”。人机对话、诗人与读者对话、诗人与诗人对话,更有利于激发诗人的灵感,提高诗作的产量。诗人们还利用自己的博客,及时转载从别人的博客、网站、BBS上读到的好诗,如伊沙、周瑟瑟、陈衍强、谢宜兴、古河等人的震灾诗都大量出现在其他人的博客上。这种网络诗歌的传播方式极大地扩大了震灾诗的影响。电子网络传播是人类诗歌由口头传播到纸质书面传播后的第二次大飞跃,如麦克卢汉所言在传播时代地球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网络不仅把大陆的新诗诗人团结在一起,也让各个国度、各个地区的华文诗人“天涯若比邻”。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在一起创作和交流震灾诗。这是这次震灾诗运动能够大规模爆发的重要原因。

在这次抗震救灾运动中,诗人的表现,特别是他们空前强烈的参与意识、使命意识和奉献精神让人自豪。从90年代开始,中国新诗界的个人化写作倾向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私人化写作狂潮,新诗诗人的公信度迅速降低,新诗甚至被人认为是“百年之骗”,是最受非议的文体,甚至出现了新诗史上罕见的著名诗人被“恶搞”的特殊现象。但是这次新诗诗人的表现却向国人证明了新诗的艺术魅力和新诗诗人的人格魅力,证明了新诗诗人在国难面前是“有所作为”的。有的诗人亲临一线当志愿者,如祁人、洪烛、王明韵等诗人5月22日就赶到成都火车站当志愿者搬运物资。王明韵在5月25日写的《成都火车东站西线12库》记录了诗人们在灾区如何当志愿者的:“如果不是汶川大地震/我即使走错路,也不会来这里/成都火车东站、西线、12库/我们一群志愿者、写诗的人/来这里搬运麻袋和纸箱/搬运大米和食盐/……但我还是恨自己/恨自己搬不动一包100斤重的棉花/就让我弯下腰做一只蚂蚁吧/我要把一粒爆米花/驮运到孩子的手中……”更多的诗人坚守自己的诗人岗位,通过诗来宣传救灾,安抚受伤的心灵,如广州、重庆等地的诗人主办了赈灾募捐诗歌朗诵会。如6月30日出版的《现代诗歌报》的《发刊词》所言:“从抗击雪灾到汶川地震,中国诗歌将充满良知的笔触伸展到灾区一线;可以说,在自然灾害降临后,我们首先听到了中国诗歌悲恸与坚强的声音。这当然是诗歌的复归,源于心灵的感知、感悟、感动、感奋,诗人激情的光辉,真实而静美。” [3]谭仲池在他创作的震灾诗集《敬礼 以生命的命义》的前言《悲歌一曲动地来――致读者》中道出了很多诗人写震灾诗的境况和原因:“自从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四川汶川发生八级地震后,我们整个家庭的生活变得不宁静,沉浸在悲痛、惦念、抗争的精神状态和悲悯、祈愿的感情旋涡里。因为这种心情,妻子守着电视,边看边流泪。我也不时看电视,但更多的时间我在读报,从各种报纸上了解灾区的受灾情况、救援情景和各种各样的信息。我的心是苦涩的,有时流泪、有时流血、有时哭泣、有时要呐喊。当读到一些震撼心灵,特别感动的报道和事件、人物时,我会立即在报纸的空白处,写起诗来……”[4]

紧跟新闻,特别是讴歌新闻人物是震灾诗,尤其是早期震灾诗的重要特点,形成了诗人与记者互动的奇特现象。每一个新闻人物都受到了诗人的重视。很多诗人都不约而同地写了为灾民喂奶的蒋晓娟。如何吉发写了《美丽的妈妈――写给地震孤儿警察妈妈蒋晓娟》:“……曾几何时/那么多的明星/为了引人注目/故意在舞台上走光/故意暴露自己的隐私/和她们相比/你是多么的崇高和伟大/被你哺乳的孩子是多么幸运和幸福。”为了学生牺牲自己的老师更被很多诗人赞颂。如谭仲池的《灵魂 壮烈地飞翔》歌颂谭千秋:“你毅然伸开双臂/举起了信念和道义的旗帜/……”谢宜兴的《总是这样的定格叫我泪流满面》为一群英雄老师塑像:“……总是这样的定格叫我泪流满面/以臂膀和身躯撑成‘人’字形屋顶/让孩子们知道头上有一根脊骨一颗心/哪怕僵硬了,依然是一片不会坍塌的晴空//人们喜欢把你们的双臂比做翅膀/但我知道那张开的翅膀绝不是飞翔的姿势/那是母禽的翅羽啊,危难时刻/只有把孩子们揽在怀里才让自己放心//其实,避凶逃难是动物的本能/没有人阻止你们也做“范跑跑”/可对于你们这本能的事却比死还难,除非/你们不叫谭千秋张米亚瞿万容向倩汤鸿何满满……”“可乐男孩”等普通人面对灾难的乐观镇静也被很多诗人写入诗中。如伊沙在5月26日写了《幸存者之诗》:“从废墟中获救的美女/对苦苦守候的恋人/所说的第一句话/‘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正是一句传统的抒情诗/(如果你在这时嘲笑她为小资/你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而是一个空心萝卜的愤青)//从废墟中获救的少年/对救出他的军人/所说的第一句话/‘叔叔,我要喝可乐,冰的!’/正是一句人性的口语诗/(如果你在这时批判可乐是全球化的腐蚀剂/你肯定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而是一个臭气熏天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