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鞋散文
关于鞋的话题真多,生活中用鞋借喻的事也不少:存心整人叫“穿小鞋”;生活作风不正派的女人叫“破鞋”;徒有其表的.人叫“绣花鞋”;前此年有一种小轿车,有人叫它“大头鞋”。
去青岛开会,顺便买回一双名牌旅游鞋,回来好长时间不敢穿,总觉得不好意思,终究还是风流倜傥的青春时代了。后来勉强穿了出去,却未引起什么效应。原来“不管孙和爷,都穿旅游鞋”,这鞋已很普及,不好意思穿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小学四年级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入冬,学校发鞋票,每班两双,凭票交四元钱买胶皮兀勒一双。那年母亲去世,说是照顾我一张鞋票,那心情像今日幸运顾客中奖,一又胶皮靰鞡让同学们羡慕了好几天,母亲去世才算穿双新鞋,如今想来好辛酸。
1968年下乡当兵团战士,一身肥大的黄棉袄,外加一双黄胶皮靰鞡,这装束有点像外星人,可当年却很时髦。战天斗地的这双脚,全托付给这双鞋了。胶皮靰鞡缓霜,穿一天总是湿漉漉的,晚上那带死不活的炉子,怎么也烤不干这十几双湿鞋,早上穿时能有上点热乎气已很幸运了。有一年冬天,豁出半月工资,买了一双翻毛皮鞋,穿起来真舒服,舍不得总穿,放在炕沿下,偶一日被烧炕老头裹入茅草,填入灶坑里一只,没有穿皮鞋的命,从此再舍不得买皮鞋,乡下几年,每年一双胶皮靰鞡,可也走过了人生最艰辛的一段路。
结婚那年想改变一下形象,去鞋厂订做了一双皮靴,据说这靴子穿小一点的更精神,本来41号的脚,偏做了双40号的鞋,结婚那天倒很风光,晚上脱鞋却成了问题,脚后跟磨掉了一层皮,穿小鞋的滋味实在难受,不愿再穿,闲置几年,让妻子支援了灾区。
三口之家足有四箱鞋,最多的是女儿,每年以三到四双的速度递增,不待穿旧就要更新,而且都是时髦款式,真让人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真想给她买双胶皮靰鞡,让她尝尝穿那鞋的滋味。后来一想,买来她也不会穿,另外,既属少见商品,价格也还会便宜。
前些天遇到位修鞋的朋友,聊起修鞋的生意经,本以为他会叫苦不迭,毕竟鞋子不待穿坏就要更新,谁还修鞋?谁知他却自谓生意不错,并附耳告诉我:“不是修旧鞋,是修新鞋。”噢!我明白了他生意兴隆的原因。
关于鞋的话题实在太多,三言两语也难说清,但总觉着生活水平是提高了,要不怎么都穿皮鞋、旅游鞋,不穿胶皮靰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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