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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冤家阿斌的随笔散文
昨天,因为初中好友相约在海滨城市聚会,一早我便来到了那里。因为有时间,我便在阿斌单位的那条路上走了走,我想着阿斌一定每日在这路上来回奔波,想捕捉阿斌的脚步?还是捕捉昔日的同学情谊?都是,都不是哎!
如今回忆,阿斌竟是我少年时代最难忘记的朋友,虽然我们的交往不是很多,但是在我青涩高中年代的记忆里,阿斌竟是最甜美、最温暖的回忆!
母亲叫我念书,唯一的目的是希望她的女儿能和厘家桥的镇上户口人一样,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因为只有读书才是唯一能够改变我命运的出路。然而初中毕业那年,尽管我的学业非常优秀,中考我还是落选了,仅差了0。5分未能使我变成城镇户口人,于是带着父母的期许,我来到了××中学,开始了我的高中读书生涯。我好像读高中的目的不是为了求知,而是要跳龙门,改变我农村人的身份。
阿斌是我高中同班同学,他是男生,我是女生,他高中三年一直坐在我的后边,那时我们一直有很多的话可以说。但是现在时隔三十一年了,那时我们都说了什么,我都忘记了,只记得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转身问阿斌,我们就像是朋友,是兄妹,都不像,也都像。
说来,高中一别三十一年,我和阿斌还没有见过面。去年在微信上,我说我想见见你,同学聚会你来啊。他说他有事,来不了,想见我容易啊。然后他直接给自己自拍发给了我他的头像。拍的真的一点也不好,甚至还有点丑。他说自己都老了。我说阿斌你不老,正人生壮年呢!他说是是是,跟你逗着玩呢!我想给他发个取笑他的头像给他乐一乐,但没有。
有一个周末,我在家整理旧照片,我找到了一张高中毕业那年阿斌给我的他的生活照,照片是在高中的校门口拍的,黑白的,照片上的阿斌那年应该是十九岁,瘦长的个子,身穿一件夹克衫,双手反放在背面,眼睛看着前方微微笑着,阳光朝气帅气的高中男孩!我用手机把照片拍下然后通过微信发给他,我说那是少年阿斌,少年阿斌是一个阳光、聪明、爱打瞌睡的男孩!他问我,中年阿斌呢?阿斌现在是个怎样的人呢?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年阿斌,中年的阿斌我不知道!他说阿斌其实一点也不聪明,失误的事情多着呢。我想给他一点安慰,但不知从何说起。
我发给他看一张我的照片,那是一张合影,照片上有四人,是高中那时的校乒乓球女队,我站在旁边。他问我,那年去闵行参加上海市中学生乒乓球比赛,打得怎么样?我说打过了奉贤、松江,然后输给了当时的上海县女队,没有出线,打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他说已经很不错了。我说照片上的我很清纯是吧?他说,嗯,不过大家都很清纯!三十年过去了,阿斌还记得当年我参加学校的乒乓球队,代表金山去征战,他没忘记,没忘记!那他一定还记得有一年,不知为了什么,我竟不理他一个学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们互不理睬不说话了一个学期,我现在想想一定是我的小气,不肯原谅他人,自认为别人错了,结果肯定是自己的小气!现在想来后悔已来不及!
阿斌坐在我的后边,上课经常打瞌睡,我往后传作业本子的时候,时常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推推他,他把头抬起来然后把本子传下去,然后继续他的觉;有时他用笔的另一端顶我的后背,那是他有事问我,或者什么事找我。我转过身,看见微微笑的阿斌正看着我……记得阿斌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也记得阿斌关心我,高中的八百米跑步测验,对我来说是个难题,我常常为这个事情流泪,跑步测验完了之后,阿斌常常会关切地问我通过了没;也记得阿斌热爱体育,擅长体育,他的标枪项目在校运动会上总能得奖;也记得阿斌喜欢谈论天下大事,什么国际国内形势啦,什么重大足球赛事啦等等,经常跟坐在我前边的男同学们隔着我高谈阔论,谈论的时候是神采飞扬,跟上课的情景真真是两码事,像换了个人似的。班主任非常喜欢阿斌,因为他的作文写得非常好,也因为阿斌是一个很有见识,很有思想的男孩!记得有一次,寒假阿斌去了他上海市区的亲戚家,回来阿斌写了长长的游记一篇,把那大上海马路橱窗的精致精美都放进了这小小的文章里,班会课上班主任把他写的文章念给大家听,记得那时在听的时候,我感觉有一种身临其境,感觉跟着阿斌一起去了一回上海市区,领略了大上海美丽而又神秘的风韵呢!呵呵!那时我还没有去过上海市区,繁华美丽的大都市那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看来那时的阿斌真的是有两下子!阿斌人长得美,身材修长,也爱美,穿的衣服总是很时尚,在我看来是这样。失散三十年之后,在手机上建立了微信好友,我一直想问问他,当年的我给他的印象是怎样的?但终究没问。
高中一别,到如今已经时隔三十一年,我们的分别有点长,我以为我早已经忘记了那段尘封的记忆,昔日的种种美好已经模糊生疏了。然而不,阿斌在同学群中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勾起我对高中三年的美好回忆,原来,阿斌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我们是同学,是曾经在一起说了很多很多话的同学!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来上学,到班级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阿斌他来了没有,他来上学了,感觉这个星期的学习就此拉开了序幕……
多么希望啊,还能有高中时代这样的场景,我们坐在一起,无拘无束地交谈着,当然,这回我想和阿斌一起谈谈我们各自的家庭,工作,父母孩子,还有我们各自的另一半,还有空白记忆的青年时代,正在进行的中年时代,还有……
也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那我就不再生阿斌的气,也告诉阿斌,别老趴着睡觉了,老师说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前段时间,阿斌在微信上消失了,既不见他在同学群中发声,也不见他更新他的朋友圈。于是发了一个消息给他:阿斌,你最近忙什么呢?你最近还好吧?隔了一天,见他回复:一切都好,只是有点懒。我说,你一切都好,那就好!
你一切都好,那就好!我希望,同学阿斌永远这样回复我:我最近很好,只是有点懒。愿我们的友谊永存心底,愿我们来生还做高中同学,还坐前后排,我转身还能看见微微笑的阿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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