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田野散文

时间:2023-04-30 02:20:48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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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田野散文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在不经意间回味早已经流逝的岁月,那村、那人、那些琐琐碎碎的事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总是想抓住什么,又总是什么也没有抓住,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是无奈的感叹。

希望的田野散文

  落日黄昏,走在村街上,早春的风凉爽地吹来,袅袅的炊烟不断在小村上空升腾,为红色的晚霞增添了青灰色的云朵,吃过晚饭的村民也在大街上行走,见到我散步,就热情打招呼,询问我何时回来的,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我这才明白,我要寻找的就是记忆中那份不变的纯情。

  小孩们见了我也不陌生,有叫三爷的,有唤三姥爷的,我竟然不知道都是谁家的孩子,询问过后才明白,那个时候他们的父亲,或是他们的母亲,不过是拖着鼻涕满街疯跑的小蛋子或是丫头片子。看见他们的笑脸,一种感叹迷失了我的双眸,人生苦短,岁月催人老啊!

  我的脚步拖着我的躯体走向老宅。老宅还是本家的几位兄弟住着,并没有传给外人,只是老宅太老了,前后左右都布满了岁月的沧桑。最小的老弟占福眼角也爬满了皱纹,古铜色的脸膛都是欢欣。“三哥,回来一次不容易,多呆几天吧。”

  “能多呆几天。”

  老宅是八间房,大伯家搬走之后,东面的三间就是老叔家,中间的两间是二娘家,最西面的三间是四叔家,老宅的房后一条道相隔就是吵吵巴火的六婶家,六叔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任我如何去回忆都无法清晰起来。看到中间的两间房,我不仅想起了小脚二娘,也想起了二娘家的三位亲堂兄,他们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亲兄弟。生命的无常,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完生命的旅途。或许,黄昏的西天之上,三位兄长正注视着我们,正祝福着我们。

  去塔河买车票,没有卧铺也就拖了一天,再次去塔河的时候,我就买了当天的火车票,我并没有在意明天就是春节后最后一个节日——二月二。到二姐家一看,二哥、三姐、四妹都在,这次的小聚会只缺少远在秦皇岛的小妹。晚餐很丰盛,猪头肉、猪耳朵、巧舌、猪蹄、猪尾巴,还有几样素菜,满满的一大桌子,人也是满满的一大桌子,没有凳子的只能站着,过节嘛,要的就是这个氛围。

  刚做完手术的二姐夫精神不是很好,由于刀口的原因,不敢高声说话,也不敢大声笑,更不能吃得太多,影响排气,也不利于病情的恢复。家里人谁都没有告诉二姐夫,怕他承受不了更糟。二姐夫与大哥不同,大哥是医生,那年在哈医大二院做手术前,姜学海主任问道:“占学,怕死吗?”大哥笑了,姜学海告诉大哥:“好好活吧,你还有四年寿命。”后期在唐山肿瘤医院做化疗,大哥还笑嘻嘻地和医生探讨治疗方案,齐大夫笑着说:“刘院长,我看你不像癌症病人啊!”大哥打破了姜学海的预言,活了五年半。二姐夫的心态未必有大哥好,不告诉他也属于正常。

  二哥家的新房坐落在村子的最东面,一条道相隔,再往东就是另一个大队了。二哥家门前的道南,有几株白杨,高高的树冠,枝条努力向上伸展着,一个很大的喜鹊窝修建在枝丫间,两只喜鹊“嘎嘎”叫着,不时飞进飞出。站在庭院,东官道一览无余,两三米高的黄土崖子的东面,最早是冯大脑袋家,想起冯大脑袋,我又一次想起顽劣的少年时代。

  原本是一个自然村,一条道路相隔,就是红头和兰头之分,有了这条界线也就产生了矛盾。傍晚的东官道两侧就开始叫阵:“兰头后,脸皮厚,机关枪,打不透。”这是纯粹有地域特色的儿歌,谁是始作俑者已无关紧要,反正都是我们叫阵的最好武器,这还不算,我们手中的武器也是纷纷出手,子弹横飞。由于距离远,多半都是中途坠地,也有招呼到身上的,弄得抱头鼠窜,鬼哭神嚎。街上响起了吆喝声,战争才谢幕。两个村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或许就是本位主义作祟吧!两个村的孩子的战争是否还在继续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大了的缘故,早已经退出江湖。后来,冯大脑袋当了本村的姑爷,相见时谈及此事也是相视一笑。孩子嘛,当不得真。

  虽然有下一代甘愿服务也是觉得麻烦,那一天吃过早饭,三姐对我说:“去通江咱姐俩走路去。”“好啊!”于是,我们姐俩沿着村街向西走去,不断和村人打招呼,或者是笑骂几句。

  走过石桥,走上赶牛道。顾名思义,赶牛道最原始的动机,就是为放牛娃放牛开辟的一条通道。都是土道,晴天扬灰,雨天泥泞难行。现在,赶牛道变成了林带,旁边的道路铺上一层石子,雨天也不会难行。

  桥南就是大片的土地,路东叫横头子,路西叫西洼子,有其名也就必有其缘故。土地都是南北垄,为的就是增加光照的均匀。记得从村子到公路只有一条林带,公路的两侧也是光秃秃的,现在不仅多了一条林带,公路的两侧都是挺拔的白杨,高高的白杨树形成一条长廊,五米宽的水泥路被挤压,给人的感觉就是窄窄的一条。林带的作用就是防风固沙,减少土地的沙化。林带的两侧都是机耕道,便于耕作和收获,路面被各种车轮碾压得很光滑,阳光下泛着土灰色。

  现代化交通工具的不断更新,那条羊肠小路早已经成为历史。我和三姐没有走公路,公路上车辆多噪音大,也不便于我们姐弟闲聊。我们选择第二条林带的南端,没有车辆,没有行人,只有我们姐弟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现在这个季节还早,田野还没有春整地,到处都是萧条的黄,此情此景也可以想象出去年的丰收景象。对乡下的男孩子来说,最美丽的田野只有两个季节,春天和秋天。对他们来说,这两个季节都是收获的季节,春天收获快乐,秋天收获硕果。

  那个时候,南方迁徙的鸟儿铺天盖地,鸟儿在头上盘旋的时候可以遮蔽太阳,我们这些村娃瞄准的就是这些可怜的鸟儿。鸟儿的迁徙有季节性,也是我们最忙碌的季节,上学前,放学后都滞留在田野里,星期天更是不回家,早晨出去,拿一个饼子、几块咸菜,还有饮水,一整天都和鸟儿较劲,不但满足了童心,还可以改善伙食,只是不懂得这样的杀戮是一种不公平。记得几年前的那个季节,我走在田野上,那些鸟儿没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知道各种各样的网,使他们集体遇难,我梦中百鸟欢鸣的景象再也无法回归了。我在想,这个世界假如只有人类自己,是不是一种悲哀?

  鼠是一种动物的总称,与鼠字有染的成语多半都是贬义词。贼眉鼠眼、抱头鼠窜、蛇鼠一窝……总的感觉这种动物就是害群之马,被列为四害之一也是罪有应得。秋天的田野是希望的田野,喜悦洒在每一位农民的脸上,老鼠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不齿的盗窃行径,大肆掠夺农民的血汗,于是,我们开始袭击他们的家园。一把铁锹,一个口袋,我们在秋收后的田野四处乱窜,机警的眼睛搜寻它们的洞穴,无情的铁锹使它们狼狈而逃,它们的口粮成了鸡鸭鹅的供给。也能换一些好粮食,炒爆米花。冬季的乡村都是两顿饭,正在长身体的我们饿得发慌,爆米花是为了充饥。

  三月末的天气依然很凉,冷风吹过田野,呼啸着钻进领口袖口。高高升起的太阳,增添了些许暖意。走在公路上,透过斑驳的树影,我把目光不断地投向田野,一眼眼深水井,一架架现代化水车,长长的输电线路,如此完备的水利设施,我眼前的田野会更加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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