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哈尼族民歌“哈巴”演唱风格特点
摘要：“哈巴”是云南特有少数民族哈尼族的民间叙事歌，多在哈尼族社会群体重要场合的筵席上公开演唱，演唱形式亦吟亦唱，它的主要目的是传承哈尼族民族文化。本文旨在以音乐赏析的角度阐述其演唱风格特点。 关键词：哈巴；音乐结构；演唱风格 “哈巴”，由于哈尼族支系繁多，在某些地区也叫做“拉巴”，演唱“哈巴”也叫做“哈巴卡”、“哈巴兹”或“哈巴惹”、“拉巴伊”，其中“惹”、“卡”、“兹”、“伊”均有“念”、“唱”的意思。“哈巴”以叙事性的唱述和哲理性的短歌来表达哈尼族人民所尊奉的规矩和道理，它吟唱的内容包括人类起源、民族历史、宗教信仰、风情民俗、劳作生产、处世哲理等等，由哈尼族社会群体中的长者公开吟唱并世世代代流传至今，是哈尼人传授历史知识、生产经验、传统文化的教科书，“哈巴”主要流行于云南省红河、普洱等地。 一、“哈巴”音乐结构 “哈巴”是根据哈尼族社会群体中的不同场合所应吟唱的具体内容来进行即兴创造歌词的，由于“哈巴”所吟颂的是哲理性短歌和叙事性长歌，所以在吟唱中常根据停顿需要来自由划分和重复歌曲段落，它的固定歌节结构为：“引腔衬词-正题-伴腔衬词”，以此结构一曲多词，在每个段落结束时，听众先后加入“瑟-咿-瑟”的伴腔衬词，听众的衬词多以虚词为主，偶尔也会直接说“咿呀咧”（你唱的对，你说的对）的意思，此起彼伏，交相呼应，与主唱之间形成自由的多声部，以回应主唱所演唱的内容和情绪来烘托气氛。“哈巴”有叙事长诗即兴哲理性短歌两种形式，叙事长诗的唱词结构和曲式结构基本结构为：“引腔衬词-正题-伴腔衬词”和“衬句-正题-谦词-伴唱衬词”两种。叙事性长诗分十二奴局，“奴局”为“篇”、“章”之意，每一奴局有其具体的名称和固定的内容，吟颂内容涉及民族历史、生活生产、道德规范、民族信仰、处世哲理等等，在哈尼族社会群体中被誉为哈尼族的百科全书，此种叙事性长诗一般由哈尼族群体中的精神领袖“莫丕”在重大事件中进行公开演唱，常常延续几柱香的时间，整个过程庄严肃穆，具有较强的宗教色彩。 二、“哈巴”语言特点 哈尼族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灿烂文化的民族，他们虽然没有自己的文字，但在历史长河中人们依靠口传心授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着民族历史、民族信仰、民族文学等精神文化，所以人们在吟唱和欣赏“哈巴”的过程中，其亦吟亦唱的表达方式是人们所关注的重点，人们已经习惯与从所吟唱的歌词内容中获得些启发教益和思想顿悟来解决生活中的困扰。可见，“哈巴”的语言是极具口语化的，这种民间口传文化在哈尼族社会群体中占有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 哈尼族民歌中的衬词是与场合功能意向和伦理道德观念紧密相连的。不同的民歌形式所的衬词各不相同，其中叙事歌“哈巴”的衬词是“瑟-咿”：山歌（情歌）“阿哧”的衬词是“瑟-呜”。每一种哈尼民歌都有其独特的开腔衬词和意义，以此作为与其他哈尼歌种相互区别的首要和重要标志。 三、“哈巴”演唱风格特点 1、“哈巴”内容的叙说性 “哈巴”有时是吟颂传统历史，有时又是即兴创作歌词来反映现实生活，开腔“瑟——咿”一开始，歌者就充满内在激情，感情十分投入，唱到高兴时放声拍手大笑，唱到悲伤时哽咽抽泣，如醉如痴、完全忘我。“哈巴”演唱者在开始时一般会先讲些故事背景，或是当时情感变化来做此段“哈巴”的吟唱铺垫，然后再用亲切感人、悠远绵长、悲凉深沉的叙事性慢板一一吟唱。由于“哈巴”演唱过程中这种亦说亦唱的风格特点，歌唱节奏紧紧依附于歌词变化，所吟唱的歌词倾吐的.抑扬顿挫紧贴于日常口语表达，故“哈巴”演唱最为显著的特点是其半吟半唱的叙说性。 2、“哈巴”演唱形式 “哈巴”是哈尼族古老的叙事歌，曲调平缓、庄严肃穆、亦说亦唱，与哈尼族其他民歌演唱形式有本质区别。情歌“阿哧”声调高亢，旋律悠扬，风格粗犷：儿歌“然咕差”天真、活泼、欢快：摇篮曲“阿尼托”轻声细语、娓娓动听。 “哈巴”演唱形式一般有一人主唱、听众帮腔和二人对唱、听众帮腔两种。演唱“哈巴”根据不同的场合和功能有专门的开腔衬词和伴唱衬词：开腔衬词：有单音衬词和由衬词扩张而成的衬句。如：瑟！/瑟咿！/瑟啊咿！/瑟啊咿哎！在没有伴奏的吟唱下，主唱只要一唱开腔衬词，伴唱者就静下来，细细聆听其吟唱内容，凸现主唱对整个演唱的主导作用，伴唱衬词：（1）伴唱者助兴的衬词有：“瑟一瑟”演唱时常常是口语化的热烈呼喊：有时直接说“咿呀咧”，意思是“好啊，对啊”：（2）“瑟-呃！素拉咿！瑟！”演唱时众人的帮腔和主唱之间形成自由的多声部形态，显得愉悦而庄重。引句衬词起引发或起兴的作用，伴唱衬词是表达听众对吟唱者所吟颂的事物的赞美和对歌词内容的情绪共鸣，“哈巴”的吟唱是公开性的，少则两三人，多则满桌的听众，有时拍手欢笑，有时催人泪下，有时庄严肃穆，有时轻松活泼，筵席上摆着酒莱，大家边喝边唱，其乐融融，所以在普洱地区“哈巴”也被称为是酒歌，因为有句俗话是说“麂子是狗撵出来的，哈巴是酒撵出来的”。 3、“哈巴”的体裁形式 在哈尼族社会群体中，音乐与社会劳动生活共融共生，音乐以本民族的各种劳动生产和各类民俗活动为载体，各种劳动生产和各类民俗活动又借不同的音乐体现出彼此不同的特征，折射出各种不同的宗旨。如果说哈尼族民歌中的山歌（情歌）——“阿哧”，在哈尼人眼中属于“风”的一类民歌，那么，叙事歌“哈巴”就是属于“雅”的一类了。最神圣的演唱，是由莫丕主唱的祭祀歌“莫丕突”，出现在各种隆重的祭祀先祖神灵等场合，正式演唱前，莫丕还得祭拜先师、净洁法器，整个叙事性的长诗吟唱过程庄严肃穆，富有宗教色彩。在哈尼人眼中，这是赞颂祖先、崇敬神灵，并能与之相通吟颂，这类民歌应属于“颂”的一类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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