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扁担作文

学人智库 时间:2018-01-16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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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打电话说要搬家,要我回去一趟。

  乡下老家地处煤矿塌陷区,村子整体要搬迁凤台安置区,我也想看最后一眼生我养我送我走出黄土地的村庄,不加含糊的立马驱车直奔老家。

  天不作美,出门就滴答滴答的下着小雨,上了颍风路,踏上凤台地界时,天大晴,还出着太阳,真是十里不一样。

  村子一片狼藉,到处是拆迁的烂墙碎瓦,该搬的大都搬了,二弟不在家,上边催了,才拖到今天。母亲告诉我。没有找搬家公司,都是自家爷们,好说好招待。大人孩子都在往车上搬东西,我随手拉开门,正要搬门旁的洗衣机,忽然发现一根长久不用的扁担,从上到下都是灰,蜘蛛网罩着,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父亲的扁担吗?”我惊讶的喊出声,我对这扁担再熟悉不过的了。扁担是刺槐树作的,中间高,两头稍低,这样便于起跳,省力能乘上步子,扁担是上辈人传下的,在我父亲手上用了一辈子。我擦去扁担上的灰尘,顿时光滑柔亮,耀人眼目,被汗水浸透的扁担泛着红亮亮的光,记录着父亲的辛劳,写着历史沧桑。记得父亲对这根扁担情有独钟,他爱惜扁担就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每年都要擦一次桐油,越用越滑溜,越灵验,越好使。一般父亲的扁担是不随便借人的。一次父亲不在家,前院的大叔来借扁担,不小心把扁担能脏了又破了一点皮,父亲心疼了好一阵子。

  我左看右看,上下看,翻过来调过去看,哀叹一声:“扁担呀!扁担,你的使命到此为止了。”快点吧!哥你在干什么?二弟把我从惊目中拉了回来。我把扁担包好放在了车上,可脑子里总离不开那根扁担,扁担对我的印象太深太深了。在上小学时,我就学过朱德的扁担,朱老总靠着一根扁担打天下,鉄肩担道义,为全中国人民谋福祉,可父亲的扁担虽不能与朱德的扁担相提并论,但也闪烁着人生磨难的光芒。父亲就靠着这根扁担为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睡奔波生计,为我们谋生活,谋前途,谋未来,生产队时期,他用这根扁担挣工分,分口粮,担水挑粪,买煤送粮,出窑装砖,买化肥送鱼苗,等我们上学时,他又用这根扁担为我们挣钱缴学费。凡此种种,只要能用上扁担的,它都承担着历史重负,发挥它应有的使命。那时我还小,父亲赶集就一头挑着我,一头挑着要卖要买的东西,大腊月的集人多拥挤,父亲从街东到街西,一趟下来,满身是汗。父亲在那个农业科技欠发达的时代,靠的就是肩挑背扛,可想而知,一根好扁担对他有多重要。

  乡下人大多数选用扁担料子时,多是刺槐、家槐,桑木,木质好有弹性,一根好扁担不仅可以分担肩膀的重压,还可以驱赶切肤之痛。

  别看父亲个小人瘦,可干起活来,没有人能比得过,只见他那根一米六七的扁担在肩上换肩、脱抬来去自如,忽闪忽闪着健步如飞。一般生产队卖瓜,买化肥,差不多肩挑的活都好派他去。1975年发大水,淝河告急,眼看着坝堤要破,打坝的民工纷纷撤退,父亲迟了一步,被洪水卷走,在场的人都傻眼了,说这回薛大先没命了(父亲识字,乡亲们给他起的外号),苍天有眼,不该命绝,父亲靠着水性好,靠着那根扁担捡了一条命,后来薛大先就成了薛大命。大命的外号就叫开了。

  说起父亲的扁担还有一段姻缘。村西有家姓郭的,是个外来户,生有一女,父母看我父亲人忠厚,等两人长大快要成婚时,女儿生病死了,没几年男的也死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婆婆,父亲就认她做干妈,天天为她挑水,拾掇家务,扁担又派上了用场。要说父亲的扁担可没给左邻右舍少出力,记得那次洪水过后,父亲被评上公社抗洪模范,连扁担都披红挂彩,红光了好一段时间。

  看着功勋卓著父亲的扁担,我认为忙碌与清闲,上岗和下岗,扁担身不由己,它的使命是负重。它不能挑起村庄的历史和阴晴,可它能像针一样缝补生活中的一个个破碎与压力,扁担常被冷落,却不怨恨,当用它时,扔一如既往的负重,为人出力。

  愿父亲的扁担永远留存,教育后人要像扁担那样为人类为梦想默默无奉献,承载使命,负重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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