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关推荐
读孟尝君传原文及翻译
在学习、工作、生活中,说到古诗,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广义的古诗,泛指鸦片战争以前中国所有的诗歌,与近代从西方传来的现代新诗相对应。那些被广泛运用的古诗都是什么样子的呢?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读孟尝君传原文及翻译,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读孟尝君传
【作者】王安石【朝代】宋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译文
世人都称孟尝君能够招贤纳士,贤士因为这个缘故归附他,而他终于借助他们的力量,从虎豹一样凶恶的秦国逃走。哎呀!孟尝君只不过是些鸡鸣狗盗之徒的头目罢了,哪里能说是得到了贤士!是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凭借齐国的强大力量,只要得到一个贤士,(齐国)就应当可以依靠国力在南面称王而制服秦国,还用得着鸡鸣狗盗之徒的力量吗?鸡鸣狗盗之徒出现在他的门庭上,这就是贤士不归附他的原因。
注释
孟尝君传:指司马迁创作的作品《史记·孟尝君列传》。
称:称颂,赞扬。
孟尝君:姓田名文,战国时齐国公子(贵族),封于薛地(今山东省滕县东南)。
士:士人,指品德好、有学识或有技艺的人。
归:投奔,投靠。
卒(zú),终于,最终。
赖:依仗,依靠。
其:指门下士。
虎豹之秦:像虎豹一样残暴的秦国。
特:只,仅,不过。
鸡鸣狗盗:孟尝君曾在秦国为秦昭王所囚,有被杀的危险。他的食客中有个能为狗盗的人,就在夜里装成狗混入秦宫,偷得狐白裘,用来贿赂昭王宠妃,孟尝君得以被放走。可是他逃至函谷关时,正值半夜,关门紧闭,按规定要鸡鸣以后才能开关放人出去,而追兵将到。于是他的食客中会学鸡叫的人就装鸡叫,结果群鸡相应,终于及时赚开城门,逃回齐国。后成为孟尝君能得士的美谈。
雄:长、首领。
耳:罢了。
擅(shàn):拥有。
宜:应该。
南面:指居于君主之位。君王坐位面向南,故云。
制:制服。
夫:发语词。
赏析
全文只有四句话,九十个字,可是转折跌宕,气势充沛。文章第一句话先摆出对孟尝君的传统看法:孟尝君能够礼贤下士,搜罗人才,士所以归附之,最后依靠他们的力量逃离了秦国。这就干脆利索,开门见山地竖起了下文要批驳的靶子,此可谓“立”。第二句先用感叹词“嗟乎”加强语气,然后直截了当地驳斥“能得士”的说法:孟尝君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的头头罢了,怎么能说他“能得士”呢?斩钉截铁,一下子就把士和鸡鸣狗盗之辈区别开,出语警策,反驳有力,此可谓“驳”。第三句转折腾挪,加深反驳之意:凭仗齐国强大的国力,得到一个士,就可以使齐国成为霸主,制服秦国,何至于还要靠鸡鸣狗盗的力量来脱险呢。着重辩证“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的人不足以称“士”,新意独出,直追根本,发人深省。在表明对士的看法中,融入了他自己达则兼济天下的豪情壮志,为一篇文章的旨意所在,此可谓“转”。第四句承接上文,又驳“士以故归之”,下断语作结:鸡鸣狗盗之徒出入其门下,这就是士所以不到孟尝君那里去的原因。补足对孟尝君“能得士”的批驳,结语真可说是警健精辟,劲峭痛快,此可谓“断”。
作者以异于传统的“士”的标准,反驳了史书中所羡称的“孟尝君能得士”之说。对于“士”的这一独特理解和对传统之说的断然否定,从侧面反映出作者自许自负的态度和睨视世俗的胸襟。作者的议论新颖精警,而妙在不觉牵强附会。全文通过立、驳、转、断四层,把“孟尝君能得士”的传统看法一笔扫倒,显得理足神完,语简意深,文短气长,尺幅中具有千里之势,读起来又抑扬顿挫,声韵谐美。这篇短文兼哲理、情趣、气势、音韵之胜,表现了作者思想的敏锐卓绝和写作技巧的高超纯熟。全文九十字,四句话四层意思,简洁紧凑,极尽转折腾挪之能事。首层提出论点,语势缓和;二、三两层为驳论,辞气凌厉,顿作巨澜;末层似老吏断狱牢,起得缓,接得陡,结得疾,为短论的杰构。
创作背景
在王安石看来,士应是大则“足以用天下国家”,小则“足以为天下国家只用”,因此士的才干“居则为六官之卿,出则为六军之将”,而不是皓首穷经,从政时“则茫然不知其方者”。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名为读后感,实则借题发挥,以表达自己对人才的看法。
相关评论
好评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土,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为一立,开门见山提出议论的中心问题,即孟尝君能不能得士?“嗟呼!孟尝君特鸡呜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为一劈,陡然一转,否定了“孟尝君能得士”的传统看法,提出了作者对孟尝君的评价,即孟尝君仅仅是个“鸡鸣狗盗之雄”,实在劈得精巧,劈得有力。“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取鸡鸣狗盗之力哉!”为一驳,驳“孟尝君能得士”,驳孟尝君“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紧扣主旨,用事实驳斥了孟尝君能得士的表面性、片面性的看法,十分有力地证明,孟尝君是不能得士的。“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为一断,断“士以故归之”,断然肯定真正的士是不会跟孟尝君走的,这一断,如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字字警策,不容置辩。全篇紧紧围绕“孟尝君不能得士”的主旨,一立,一劈,一驳,一断,一波三折,严谨自然,完整统一,强劲峭拔,极有气势。
王安石非常反对华而不实的文风,反对过于雕镂的文辞,主张“意惟求多,字惟求少”。他给祖择之书云:“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已。”《读〈孟尝君传〉》这一篇论说文,谋篇布局严谨自然,遣词造句也极其简练,文简意深,完全符合其“要之以适用为本”的行文用词原则。
孟尝君自秦国逃归齐国,《史记·孟尝君列传》有较详细生动的描述,是历史上一个情节曲折令人爱读的故事。但是,王安石在《读〈孟尝君传〉》这篇文章中,没有引用孟尝君自秦逃归齐国故事中的任何情节,而是抓住最本质的内容,从“鸡鸣狗盗”成语着笔,这样,就省去了许多笔墨。“鸡鸣狗盗”这一成语,在文中共用了三次。第一次“特鸡鸣狗盗之雄耳”,是为破“孟尝君能得士”而用;第二次“尚取鸡鸣狗盗之力哉”,是为破“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而用;第三次“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是为破“士以故归之”而用。三次所用,各在其位,各有其非用不可的重要作用,所以,读来并不使人感到重复累赘,反觉抑扬顿挫,琅琅上口,津津有味。可见王安石用词的精妙真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全文不满百字,被历代文论家评为“千秋绝调”,誉为“文短气长”的典范。
“鸡鸣狗盗之徒”不算“士”,王子野同志和笔者的意见一致,因而不再赘论。问题是“冯驩之类的人物”算不算“士”。根据《战国策》和《史记》的记载,冯驩(又作冯煖、冯谖)确实是个很有才能的人物:他“矫诏以债赐诸民”,为孟尝君“市义”,使孟尝君罢相回薛时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他替孟尝君经营“三窟”,使孟尝君重返相位,而且“为相数十年无纤介之祸”——但也仅此而已。孟尝君为相数十年,在治国安民方面有多少政绩呢?冯驩作为孟尝君的主要谋士,在治国安民方面给孟尝君出了多少主意呢?除了“以债赐诸民”在客观上减轻了薛地人民的负担外,还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呢?而且“市义”也好,“三窟”也好,并不是为了国富民强,而是为了巩固孟尝君在齐国的地位;至于三次弹唱“长铗归来乎?”更不是为了富国强民,而只是为了冯驩自己生活上的满足。——正是根据冯驩的所作所为,王安石把“冯驩之类”逐出了“士”的范畴,而归之于“鸡鸣狗盗之徒”。在王安石看来,冯驩和“鸡鸣狗盗之徒”是同类,他们之间的差别,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而已。当孟尝君满足了冯驩“食鱼”“乘车”的要求后,冯驩向自己的朋友炫耀:“孟尝君客我!”——这不是一个追名逐利之徒的形象吗?
《读〈孟尝君传〉》指出:“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可见,王安石所说的“士”,不是仅仅“为知己死”的人,而是指目光远大、为国为民的人。在王安石心目中,能为国立功、为民谋利的人才算“士”,而为自己或为某一个人谋利的人并不算“士”。这从他的《答司马谏议书》可以看出。他说:“举先王之政,以兴利除弊,不为生事;为天下理财,不为征利”,“如君实责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为,以膏泽斯民,则某知罪矣”。可见,王安石所谓“士”,是像他那样能为国兴利、膏泽百姓的人。在王安石看来,单纯为主子的个人安危荣誉出谋划策奔波效劳的人,如冯驩之流是不能列入士林的。因此,他不必“拿出新的材料来驳倒”《战国策》和《史记》记载的史实,便合乎逻辑地否定了孟尝君善养士的说法。
总之,《读〈孟尝君传〉》不愧为名家名作。其立论的精当,论据的典型,论证的精辟,“足以为后世法”,值得学习借鉴。 这篇文章也引出了一个著名成语:鸡鸣狗盗。
【读孟尝君传原文及翻译】相关文章:
察传原文及翻译02-26
察传原文及翻译04-08
传是楼记原文及翻译03-04
冯谖客孟尝君原文09-09
五柳先生传原文及翻译07-28
《史记·郭解传》原文及翻译03-23
《史记·张仪传》原文及翻译03-15
《元史·王构传》原文及翻译03-03
《宋史·曾开传》原文及翻译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