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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悬河公路诞生记散文
武陵山区巴东、长阳两县交界处,有一个小地方叫腰悬墩,墩上有一个小有名气的瀑布--腰悬河大瀑布,由此,人们也习惯这地方叫腰悬河。从古到今,还没有旅游这个名词的时候,这里就是外地人慕名前来观赏瀑布、玩耍的地方。五公里的一条墩,挂在半山腰,一条老大路将毛、文二姓二十来户人家串连着。直到公元2003年,这里一直不通公路。
看着邻近村庄通公路了,买化肥、买生活资料,卖猪、卖农副产品都用摩托或麻木拉,家境好的用农用车、皮卡拉,买面的、轿车的也有不少,他们非常羡慕,心里很着急。于是,习惯过安稳日子的他们,心里有了修路的燥动。
修路,小地方开天辟地的大事情
理想不等于现实。有了修路的想法,实施起来却不容易,特别是实行承包责任制以后,各家各户分散劳作,山林、土地都是划包到户,平时除了哪家有红白喜事相聚而外,没有开过会,离得远的或是离得近关系不太好的,串门都很少,要想统一起来拿个方案,做一件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事情,谈何容易!杂事多多,包括公路的走向、筹钱、找师傅、挖山挖田的损失、山田占多占少的平衡、开山放炮的安全、师傅的生活等等,都要事前做好安排。
最难的是筹钱。离主公路有远有近,占用山田有多有少,家境也有好有坏,钱筹不齐,等于白说。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不知不觉卷入夜以继日的修路的沟通协调之中。从2003年下半年到2004年春,利用节假日挨家挨户地游说、解释,经过数次努力,大多数意见基本统一,只有个别户不爱出钱,好说歹说才同意出一半的钱。到这时候,修路才有了个大致眉目。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腰悬河公路由巴东、长阳两部分组成,腰悬河就是界河,两边距离也差不多各一半。长阳部分利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拖煤的板车路改造而成,离巴东界边还有大半里路没修,现在巴东修路只修到界边,整个路还是不能贯通,一个断头路有什么价值呢?长阳那边老远只有一户人家,没有能力修路。于是,我提议一并把长阳那段路挖通。
问题来了。自己的路都没修通,还修到长阳去了!本来没有钱,给别处修就算了!你有工资,我们没有经济来源,不能比着你自己异想天开!不少人持反对意见。
老辈子说,很多事,先是人找事,到后来就是事找人。这话准,比算命子说的都准。想来想去,整个修路的事已经协调得差不多了,不能碰到问题就退缩,让大事夭折了。再次游说、解释,分析利弊。
其实,墩上巴东这边十来户人家百分之九十在长阳都有亲戚,时常买东西、卖东西,也多半到长阳,我的小学就是在长阳读的。公路接通了,不管是长阳的过来,还是巴东的过去,买东西、卖东西都方便,就是说个媳妇、嫁个姑娘,交通好了,条件也好些。反复说,总算把多数的思想说通了,但还是有个别人说,姑娘不往长阳嫁,媳妇不在长阳娶。
最后与村干部商讨,也同意我们的方案。大势压顶,而且联系长阳方面,那边的一段路由我们负责挖通,山田不补偿,而且师傅过去了,他们要安排生活、送茶水,都很赞成。大家心往一处想,积极往拢靠。
好事多磨,终于达成共识,最终定板,形成一致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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