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一捧诗意,何处安放散文
我常流连在江河山川,只为等你,等一场不经意的遇见。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粉粉淡淡的桃花三三两两地挂在枝头,那一抹韵味十足的嫣红,仿佛娇羞女子脸庞的红晕,那一季等待已久的含苞待放,仿佛潜藏掩埋的青涩往事;那一枝峭立枝头的粉嫩,仿佛稚子幼童的调皮可爱。
你一袭白衫,踏着轻缓的脚步迎风而来,哒哒地马蹄打破了空谷的寂静。水面倒影着湖光山色,偶尔,有一两只燕儿飞过,扇动的翅膀散开了无波的同心湖。不知此时,陌路走过的你,是归人还是过客,你从容的步伐与蓝天白云相呼应,悠闲的歌声在深谷静默中回荡,飘扬的衣袂与山寺钟声同旋律,看不出是匆忙还是清闲。脚步渐远,马蹄渐远,落下伫立的孤影与漫山的桃花,疑惑满满,风流无限。
葱郁
我常品茗在蒹葭绿林,只为拾眸,拾一夜散落的星辰。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萤时一声。”日和当午,似火的骄阳烘烤着大地,门前的黄狗伸长了舌头,欲借风中吹来的丝丝清凉,缓解夏日的炎热;梧桐树上聒噪的夏蝉,尖锐的音色中透着嘶哑,欲将夏日的繁华歌尽。悠闲自得是怀里正在撒娇的懒猫,时不时地伸伸脖子蹬蹬腿,欲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挪一张竹倚,安放在大树脚下,浓密地树荫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从缝隙穿透而进的缕缕光束,呈现出各种美丽的颜色,从中我看到了青翠的树叶和碧绿的小草,还有那紫色的小花。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欲要把这份迷离拢入手中。阳光在眼眸的一睁一眨中变得柔和、变得多彩、变得优雅。一觉醒来,总不舍得移步回房门,而是静静地等待,夏天的夜晚,可以看见好多萤火虫围绕在身边,或是隐没在花丛间;可以听见附近此起彼伏的虫鸣蛙叫,奏一曲夏日正好。还有皎洁的满月和仿佛一伸手就抓得住的漫天星辰。
离殇
我常踱步在林荫尽头,只为挥手,送一树落叶随风飘走。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萧萧木叶,抵不过一场又一场秋风萧瑟,风卷残叶,叶随风飞。昔日是一阵柔和的春风,温柔的拂过大树枝头,叶儿惺忪地探出脑袋,舒展着开始抽芽。春时已过,夏时已过,秋时将至。而今是一阵凛冽的秋风,好不温柔地刮过,所及之处,卷走了树与叶的依恋,严格遵循着季节与季节之间的变换。无边落叶,有的落到树脚等着化为春泥,有的随着流水开始新的征程,更有甚者,希冀着去往天涯海角,与另一群枯叶相逢。
不知是叶的眷恋太深,还是我太过深情。偶尔,有一两片落叶随着风的到来,从树枝头慢慢悠悠地落下,盘旋着,停靠在我的肩膀或者手掌上。我猜想,大概是它们不舍得就这样把自己的躯体葬在树下吧,我也就不忍心无情地将它们抛弃在风中,于是,小心翼翼地将残叶或者枯枝做成了书签或者工艺品,无论它们以哪种不堪地面貌展现在我的眼前,我都以另一种方式保存着,继续存在于这个季节,停留在这个世界上,总好过零落成泥碾作尘吧。
幽然
我常伫立在亭台楼前,只为静候,静候一场漫天飞雪。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庆幸自己生在南方,不用在满天黄沙中苦等一场细雪的到来,或许还只是空候。南方的雪让人疼爱有加,以至于一吹北风就开始盼望咯,尤其是飘了一夜的雪,第二日早晨起来,大地必定是银装素裹,雪压屋顶更是将整个村庄都衬托得格外渺小,厉害的是一夜大雪过后,会有许多大树的枝干都被折断了,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看了让人顿时多生了几分同情。不过这同情来去匆匆,比化雪的速度还快。因为那时,最爱跟姊妹几个个一起堆雪人,滚雪球,母亲也像个小孩子似的,跟着我们一起玩乐,时光里的温存总是在多年以后还保留着当初那份热度,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依然觉得幸福又快乐。
若是洋洋洒洒地雪飘在白天,那我也是欢喜的,喜欢在清晨穿着厚厚地白色或者粉色毛衣在空地里旋转,心里想着自己已经脱离地面,自然而然地也就有了飘飘忽忽地感觉,这种感觉既神奇又美妙,若不是真的处在这意境中,恐怕还不能体会得到。我冬日的手总是冰凉如水的,遇到下雪天可就不一样了,冰凉的手抓着雪玩一会儿就开始发热发烫了,很喜欢这种自然的变化,比围坐在火炉旁要安逸得多,最主要是那份惬意和诗情只有在雪中才体会得更加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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