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散文

时间:2021-06-25 19:35:15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老大散文

  老大当年从湖北黄岗支边来到新疆兵一团一,已经是近30岁的人了。30岁的他还是光棍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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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二师十四一团一劳资股的同志,听说他在老家镇上的饭馆干过活儿,便把他分配到一团一卫生队,给住院病号做饭。上班以后,他饭菜做的很可口,病人和医生都很满意。他身材高大,上班时身穿一件白色*工作服,戴一顶白色*工作帽,很讲究卫生,有点博士风度。

  那时候,十四一团一和兵一团一各师各一团一一样,男一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那些连长、排长们还有许多找不上对象呢,何况他一个伙头军?几年之后,老大依然是单身一个。

  后来,一批批上海天津北京武汉的支边青年来了,可是他已经是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的年龄,又没有文化,便日渐把成家一事淡漠了。可是,他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男人的本能使他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一团一卫生队住进了一个30来岁的筑路女工。他给病号的午饭已经开过,闲来无事,心血来一潮,独自来到病房溜达。那住院妇女见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便以为是医生查房,出于对医生的尊敬,顺口打了个招呼,“医生您来了?”他也许是一时的虚荣心上来了,面对这位还算耐看的妇人,既没有说自己不是医生,也没有首肯自己就是医生,也就随便问道:“你哪里不好?”那妇人说,她左边-乳-房里长了一个疙瘩,还有点儿痛。他便说,“让我瞧瞧。”那妇人便坐在床边,解一开纽扣,露出胸部。他俨然一位医学老教授,先是观察了一会,后来听这妇人再一次强调说,“里面有时还痛!”便用一只手触一摸起来。

  他这些年来一直干的是炊事员的工作,两只手保养得白而细腻,他轻轻地触一摸一着,居然使妇人忍不住扑哧笑了。他便以一个医生的严肃对她说,“笑啥?问题不大!”稍许,他转身出去了,一会儿便拿来一一团一纱布一类的物什,给妇人作了包贴,临了嘱咐病人卧床休息,加强营养。

  半下午,又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身后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护一士,走进女病人的病室。女病人说“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药也上了!”

  男医生说,“今天是我值班,我来没来我还不知道?”便叫女护一士帮助这妇人解一开上衣,揭开纱布,于是发现了病人-乳-房上贴的一片肥一大一肉片。

  女护一士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后来,医生就拿着这“物证”,向卫生队长作了汇报。

  事情很快水落石出。老大当着卫生队长和指导员,承认自己错了,愿意接受上级的处理。一团一里给他记大过一次,并调出一团一卫生队。

  老大被下放到工程一团一拜什墩农场二连,连长把他分到了炊事班。他暗下决心要干出一些成绩来,以洗刷自己的过错减轻心灵的压力。

  他跟连长说:“农工们一日三餐,每天都吃两个玉米面窝头外加一个白面馒头,伙食太单调了”。他说他要给伙房砌一个可以烤制面包和大饼的炉灶,这样农工们每天都可以改善伙食花样了。忙了好几天,他设计的炉灶砌成了,可是烤出来的面包难吃极了,农工们意见很大。他解释说有人在他发的面里投了很多碱面子,所以烤出来的面包味道才不好。可是孤掌难呜,谁也不听他的解释,炊事班长居然几脚踩塌了他砌的炉灶,并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大油医生’逞什么能?”

  连长见大伙儿都反对,便把他调到了大田班。就是我曾经劳动过的那个班。

  拜什墩农场正在学习大寨试行评工计分。他不熟悉农活,工效自然不高,加之同志们对他另眼相看,月底评工分,班里那帮婆娘们都评了8分9分的,惟独给他评了6分,他的工资一下子从50多元,跌到20几元了。后来,他找了一团一里领导,又调到天山深处巴音沟的工程队当了筑路工。

  在工程队,他为了洗刷自己的过错,每天都是拼命的干活,经常主动打扫连队驻地环境卫生。然而他的'一切努力,并没有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工作、生活着,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连一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工友都没有。他常常悔恨自己干的那件事,有时难过得忍不住直掉眼泪。特别是有人当着他的面称他“大油医生”的时候。

  六月里的一个星期天,他打扫完连队驻地的卫生,已经是中午时分。七八个工友围在连队中心地带,那个用了4块钢板焊接制作的一毛一主席语录牌下的-阴-凉处玩扑克,一阵山风把语录牌刮得直晃动,往常山风刮来,语录牌也是这么吱吱咛咛晃动的,所以打扑克的工友谁也没有在乎。

  他打扫完卫生正从这儿经过,看见语录牌晃了一阵便不再晃了,而是慢慢朝下倾斜起来。他大声喊着叫工友们快走开,可是人们玩得正开心,没有人理会他的警告。灭顶的灾难就像一个老练的-阴-谋家,正在不动声色*向人们压下来。就在钢铁语录牌倾斜成45度,4根埋在土里的铁柱有两根已被拔一出土层时,他一个虎跃冲了过去,用肩头顶一住了那一宠一然大物。玩扑克的筑路工这才慌了手脚,一个个连滚带爬逃了出来。之后,大伙儿与他一起用肩头顶一住了这块铁板,有人找来了两根木棍支撑在下边。他却两一腿一软昏死在地。

  人们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卫生室,卫生员赶快进行抢救,不久他便醒了过来。

  舍己救人的壮举使老大声誉鹊起,人们对他都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叫他“大油医生”这个使他痛苦的绰号了。似乎一一夜之间,人们把他过去那件不光彩的事情全忘了,或者说压根儿他就没有那件事情。领导和工友们总是赞美他救人的美德,连称呼他的方式也改变了,年岁大的都叫他“老大”,年岁小的就叫他大哥大叔!被他救了性*命的那几个工友,轮流把他请到家里——地窝子作客,把家里仅有的好吃食拿出来招待他。他被工友们不计前嫌的宽容感动得泪流满面,也真正体现到了做人的尊严。

  后来,他又重操旧业到连队炊事班上班。他的手艺本来就不错,经历了这场人生的考验后就更加精神振奋,处事公道,待人和气,他成了这个500多人的工程连最受欢迎的一个好人了。

  (老大名叫巩正寿,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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