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蔡静散文

时间:2021-06-16 14:44:4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兄弟蔡静散文

  几年前的一个大雪天,我去咸阳拜访作家辛建斌,蔡静同行。我打电话给辛建斌,说同行的还有一个叫蔡静的朋友。这下可好,惊得辛建斌又是刮胡子又是打扫房间。结果,他拉开门一看却是一个其貌不扬头上顶着雪花的男青年,好生失望。蔡静呵呵乐着安慰他:对不起,我这个名字经常日弄(日弄,陕西方言,欺骗、耍弄之意)人。

兄弟蔡静散文

  在我眼里,蔡静除过“其貌不扬”外,似乎什么都好。就算平凡得如同路旁一棵草、田里一抔土,他也有自己理想的天空,似曾还有暗香浮动。

  在我的“朋友系列”文章中,蔡静不但排在第一位,而且还催生了一篇《感谢朋友》作为开篇词。

  我俩的相识很平常,因为在同一单位上班,一来二去就熟了,但我俩很快就变得形影不离,几乎每天吃饭都在一起。以至于我们的头说:“你们俩还真是‘红萝卜一爪子——不零卖’呀。”而另一个头,和我说话一说到蔡静总是要加上一个定语——“你的朋友蔡静”如何如何,不一而足。

  实际上,这一点也不奇怪。之所以亲密无间,原因是两人有一样的大众长相,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黝黑皮肤,一样的真诚,一样的善良,还有一样的直肠子,一样的琐碎。

  蔡静有一副菩萨心肠,总是以极大的热情和灿烂的笑脸去帮助每一个人,可由此难免被一些营蝇之辈“明枪暗箭”一番。性格即命运。那么,他的幸福得于斯,不幸亦然。

  起初,蔡静在编务部门工作,整理内务、统计稿酬、分发报纸、邮寄信件、通知开会、外出采购。跟陀螺似地,忙得团团转。几乎每天都能听见楼道里这个呼蔡静、那个喊蔡静,此起彼伏,而他必定应声而去。当然,这其中有些是他职责所在,但大多是他的自告奋勇“换”来的。我曾隐晦地劝他“悠着点”,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仍是事无巨细,来者不拒,有求必应,乐此不疲。最终,他成了整个单位最忙碌的`人。

  就在时间如此紧张的情形下,蔡静还见缝插针地读书、做笔记、找线索、跑采访,并于夜阑人静之时,伴着青灯,痴痴呆呆,步平仄奇韵,吟成宫商。

  蔡静是一个真诚的文学坚守者。从上小学开始,他就追随着缪斯女神。90年代初,他从西安工业学院电子工程系毕业后进黄河股份有限公司当了一名电视机配件检验员,期间多次在厂报《黄河报》发表文章。因为喜爱文学与新闻,他报考了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先后取得《汉语言文学》《新闻学》文凭,并加入了西安市作家协会。1996年6月1日,他自费创办了对开四版的《文学新人报》(报名为冰心所题),每周一期,每期14000余字。组稿、编辑、排版、校对、发行,都是靠他一人独力支撑,一直坚持到2001年年底,因人力、财力、精力的羁绊使他不得不停止了报纸的出版。但文学梦仍存于心,虽然清贫、孤寂、艰辛,但他一如往昔,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2004年5月13日,蔡静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印制、颁发的记者证。那一刻,他哭了。那是幸福的泪,更是辛酸的泪。他说:“我从小就立志干记者,我爱记者这个职业。”我相信他,因为他有良知,有责任感,且足够勤奋——以至于年纪轻轻地就成了“光头司令”(谢顶)。

  蔡静还有一个蛮鲜明的特点,喜欢孩子。他几乎与所有朋友乃至熟人的孩子都是无话不说,打成一片。孩子们喜欢他,与他说话与他玩耍与他分享好看的好吃的。这其中还有一个大人看来不太正常的现象,几乎所有的孩子们看见他都是直呼他的名字,而他从未现出不悦之色。在孩子们眼里,他就是一个大孩子;在他眼里,他与孩子们交往时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孩子。关键是他有耐心,很用心,揣摩孩子们的心理和想法,如此也就难怪孩子们喜欢他了。我甚至想,蔡静如果从事幼儿教育,肯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

  有一年,蔡静在我家吃了浇汤面(陕西面食,流行礼泉、乾县一带,也叫辣汤面、哈水面)后,念念不忘。我回家给他带了2斤烙面,至于当时是否告知了他如何吃法已了无印象,唯一记着的是他第二天一见我就嘟嘟囔囔道:“那是什么面呀,也太难吃了,像浆糊一样。”一问才知,原来他竟然将2斤烙面一锅煮了!哈哈哈,真逗!吃烙面的要诀是:一是面少汤宽,用三指捏出一小撮放入碗内;二是浇热汤端碗,三五分钟务必吃完。烙面膨胀较快,万不可“吃吃停停,搅搅拌拌,左右寒暄,耽搁时间”——更甭说下锅煮了。后来,当他掌握了这个要诀,一下子吃了十几碗,还说“香,回味无穷啊”。

  对待朋友,蔡静更是竭尽仁义之道。

  2000年秋天的一个周末,举目无亲的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发高烧,全身虚脱,神情恍惚,口干舌燥。热水瓶就放在床头,可我连挪一下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喘息。顿时,我悲从中来,万念俱灰,我想到应该找个人交代自己的后事了。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蔡静的电话,气若游丝地说:“我病了,不行了。”只听见蔡静急切地说:“你躺着别动,我马上到!”果然,他很快就来到我面前(事后我才知道他当时是打的过来的,那时他的薪水可是少得可怜),一个劲地埋怨我干吗不早点给他打电话。说着,他又是倒水,又是敷毛巾,后来就说我的房间太冷,“强迫”我去他家。到了他家后,他开了电热毯,在床头放上垫子,扶我坐下,盖好被子,量体温,拿来药片让我吃。随即又熬粥,并去外面买了馒头回来。看着这一切,貌似坚强的我心里早已是泪流如注。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认准了这个兄弟。

  事后,我常常想起那天的情景,那可是我平生吃得最温暖最舒服的一顿饭了。不夸张地说,我能活到今天,幸亏有蔡静在身边。

  转眼间到了2004年年末,单位在一家酒店聚餐。席间,经不起同事们的恭维和挑逗,我“豪情”大发,终于喝了个酩酊大醉。同事们七手八脚地将我塞进车里。感觉中,自始至终,蔡静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我跌倒,他扶我起来;我呕吐,他帮我擦洗;我口渴,他给我喝水;我骂娘,他替我给人陪笑脸。到了单位,我一滩烂泥似地窝在沙发里,突然,我号啕大哭。他就劝我“别哭,惹人笑话呢”,我根本听不进去,越发哭得凶了。结果,他劝着劝着也哭了起来。后来,两人就抱头痛哭。再后来,他与同事将我送回家,抬我上楼,直到我在床上安然躺下才离去。而这时,屋外已是华灯初上,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新年就要来临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妻告诉我蔡静送我回来时拿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他帮我领的年终奖金。我打开信封,里面除过奖金外,还有蔡静写的一张字条:“苏战冰年终奖金:X元X角X分。”看到这里,不争气的我鼻子又酸了。

  2006年国庆节的一天,蔡静突然携女友登门拜访。简单寒暄后,我们一同上街,去兴庆公园散步,去大雁塔广场观赏喷泉,去回民街品尝特色小吃,大家有说有笑,乐而忘返。每当我有意无意地看见蔡静与女友举止缠绵缱绻、眼神脉脉含情时,心里就生出艳羡。呵,蔡静原来还是个痴情男呢。

  孟子曰:“大孝终身慕父母”“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蔡静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孝、大孝子。在他的博客里,大多是深情地关爱父母、祝福父母的内容,读来让人动容——母子连心父子连心,母亲懂儿子父亲懂儿子,儿子懂母亲更懂父亲。原来,他一直感动着我,而我竟无察觉。“我写的那些文字跟你这些有温度、有血有肉的文字比起来,简直轻飘飘地一无是处了。”我如是评论。

  好几年了,蔡静的生活模式一成不变,每天早出晚归花四五个小时坐长途车:单位——家里、家里——单位,身为骨干一边认真上班工作,身为长子一边悉心照顾年迈多病的父母。尽管他薪水微薄,但他仍要匀出相当部分来替父母寻医问药。一到周末,他就替父亲操持庄稼,帮母亲料理家务。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当夜阑人静,他就在博客里记下自己与父母的点滴。那些篇章,字字传情,句句达意,极致地平静,让人掉泪,又让人暖心。

  我们说“常回家看看”,虽然这看似举手之劳但有时却像千山万水阻隔着一样。这世间,时刻关爱父母、理解父母,绝非易事,但蔡静做到了。

  蔡静是父母的好孩子,是单位的好员工,更是大家的好朋友。他就是心太好。他总是替别人考虑。每天,他都有着不可言说的辛酸。每天,你只能看见他在灿烂地笑。

  “漕渠塬上小黄牛”是蔡静的博客名称,可谓贴切。感觉里,他就是一头牛,一头小黄牛,一头孺子牛;牛的路就是他的路,牛的脾性就是他的脾性。在悠长的岁月里,隐忍负重,只要有一把草一口水就会一辈子躬耕在黄土地上。他经常与自己对话、与天地对话、与灵魂对话;他有自己的沉默,也有自己的欢歌。

  写到这里,耳际忽地飘来一阵熟悉的旋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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