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散文
平静无风的江面,他们躺在沙滩上谁都不理谁,已过去四五个小时了。这期间,风仍然缓缓地自顾自地吹着,几只江鸥在不远处的江面捕食,偶尔用翅膀击得水花荡漾。只是眼前所能见的一切似乎都隔得太远……内心有种愤怨的情绪使他们都不住地责备,并怪罪着自己……
他和她是从不同的村子一起读完高中的。
那时他在勤奋的努力下获得了优异成绩,得到某某大学的青睐。
她在那天夜里,紧紧的拥抱着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哭诉似地说:“你考上了那么好的一所大学!而我连普通大学都没考上!以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拉越大,我们的爱情恐怕也会随之飘远……”
“不会,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结婚。”他很坚定地说
“不可能!”她顾虑重重。
“那……又该怎么办?”
“除非我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这……”其实,他真的很爱她,她人模样俊俏,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似得动人。
“要不……我……我……”他下面的话很艰难地说不不出来,脸上挂着犹疑的神色。
“要不……我们结婚吧?”他有些茫然若失。
“你是说!结婚吗!”她的眼睛瞪得很大。
“嗯!”他咬了一下下嘴唇,很力地点点头。
“结婚了,有什么不同?”
“结婚了……我可以不去念大学!”
“真的?”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婚后他们努力想把小日子过好,以证明人不是只有考大学一条路可以走。
他利用自己对农作物独有的爱,去培育有机蔬菜。紧紧二年时间就做的有声有色了。虽然钱赚的不是多,然而,却在技术方面小有名气。
他们分工明确。他负责在家里种植,她负责去城市里的超市做推销。
他把目光全放在了他的土地上,一边研读农业大学的课程,一边钻研品种改良上。
她把目光放在了城里的那些超市老板身上,想尽办法把她的蔬菜推销出去。同时也在想尽办法去接近那些老板。
她爱好游泳,常见她在中午或是黄昏到江边,去寻找清洁的水面。她并不害怕陌生的水域,有时,她独自一人去一些很少有人去的地方。只凭娴熟的游泳技能酣畅淋漓地畅游水中。她的性格的某一部分像是也同样有着阴不可测的一面。喜欢挑战的她,屋子里时常更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们结婚二年多了。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抑如所有理想人物的出现,第一眼印象便打了满分。而之前,虽然思想可以驰骋得极其遥远,却全是精神方面的,实际来说,这还是她结识的第一个男性。
那天他们约会,在一片树荫的圆桌旁坐下。谈话看来是重要的,双方都像是把之前一些难忘的经历诉说给对方,时光一下子过得很快。
自从那次以后,他们开始常常见面,而每次的约会地点都别出心裁,总是有所更换。
“你是很懂得玩的?”他问。
“意思是男性?”她浅浅的一笑,不做任何解释。
真正的良家妇女是不怕往自己身上抹黑的。他们可以任意给人造成错觉,那只身独处的日子像是过得放荡不羁。
“是不是?”他看着她。
“不过,这只是别人的印象而已。”她坦然自若。
同时,她也常被他带到一些值得留步,值得赏玩的去处。因而使她觉得,对于景物,他的鉴别力也很不凡。
但,是什么使她突然刹了车?为什么今天她要向他提出来离婚?她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说起来连她自己也没搞清楚,或者是种更高的想法,使她不想让人太接近自己?觉得尚没有必要呈露爱的全部过程中,那尚未成熟的部分?担心会因此而破坏一些已被造就成了的印象?或是觉得面前降临的幸福还来得不是时候,她根本就不希望这一切早早地成为定局?再不然,只不过是措手不及,抑如等待中转的.路人,尚未做好启程的准备,还不能踏上无法预料的旅途。
他们沉默着,那么多该讲的话一下子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她不欲解释,他也不想追问。觉得受辱的他,一直躺在沙滩上,动也不动。在对方眼内处于次要地位的此时,他不知所以地开始自省起来。他无法理解这受冷遇的根源所在,更不可能想到或许这正是爱的一种神秘表像,及无常的反映。
他极少交友,尤其是女友。对于她个性的某些侧面真是陌生极了。她偶尔在谈话间所持的态度,及所具有的神情,有时冰冷的真不像是和他生活于同一片天地。随后他便开始否定起自己来,终于归结到自身的事业及成就方面。他担心这辈子说不定真会是一种永不成器的多余物。可是想来想去,最终,他还是搞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不再被对方重视了。手垫着头,面朝着天,只觉得头部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他已不再去注意四周所发生的一切……
世界静的到了可怕的地步。连刮风,摇动树枝,在这时怕都不再会发出声音来。这世界仿佛根本不会再有声音出现!他们谁也不理会此时天正在暗下来。只顾那么一意地想着,纠结着,一言不发地躺在沙滩上……
最终她还是离他而去了,听说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老板……
临别时,他对她说,我等你三年,这三年里如果你回来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而后他毅然决然地走进了他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
其实,他之所以那么努力,他是真的很想给她一个像样一点的家。而这个机会已经不复存在!
他看着萦绕在山顶的云朵,心想:也许山是想留住云的缠绵,而云呢?她的梦却在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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