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散文
今天已是七分之五假的最后一天了，从昨夜拦雨板的“噼啪”声就知道这场雨不是很大也并不小。雨未打到芭蕉上，却好像从拦雨板上打到了心底。开的窗子，微风摆了几下纱帘。天灰蒙蒙的，想这雨一时半刻未见得停下来。计划着这一天“该完成”的事情，却迟迟不想动手，只听得雨滴在头上“吧嗒吧嗒”敲，好像从没有停过也从来不想停下来……
钻了雨的空子，去了婆婆的娘家看望已经八十四岁的姥姥。春节前见到她的时候，眼睛还是亮亮的，思维很清晰，说话毫不含糊，可这次再见，在院子外面静静地坐着的老人，却在我们叫了几声“姥姥，我们来看您了！”之后足足三分钟才反映过来是他大女儿那的外甥和媳妇来了。于是口里不住地反复的说“外甥越来越胖了，外甥媳妇越来越俊了，祝你们中秋快乐！”明显的不知早已过了中秋，已是晚秋了，岁月的痕迹可见。
阳光还暖，乘船去了“菩提岛”，“偷听”了另一个随客人来的“导游”的解释，才了解了些小岛上发生的故事，也许是见了我们虔诚的态度，他还走过来热情地为我们讲解了岛上其他的一些可观景点。循着“大觉者”的脚印一路缓缓走进“潮音寺”，浅看了几眼各具脸色的“大佛”，却未曾祭拜，又沿着小路去了“诵经台”，在石蒲团上盘腿坐下，并不是诵经，而是拍照，心中是否有“善哉罪过”？在带有原始打水辘轳的石井井口，旁的人学着摇了几下缠着绳子而没有水桶的辘轳，说井水很清很浅，我没有到井边，因为他们还说水面上有只青蛙，它已经不会动了。罪过！
在游人稀少的林间路旁，摘了“皮薄核大味道酸”（是那个导游给他的客人介绍时说的）的野枣，庆幸着自己没有被枣刺扎到手，拣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放在嘴里含了一路。采摘区的“小杜梨”倒是很有趣，只是黄豆大，苹果梨的模样，梨的味道却很浓。折了几枝，捧了回来。在这尚未开发的小岛上多留几日，说不定真的能开悟呢，这里比那些开发过度的“美丽的”地方少了许多的喧嚣，在这样的旅游黄金周，海边都没有几个游人，给人心理多的是闲适和安宁。
在太阳要回家休息的时候，我们告别了“菩提”，半个小时后又回到了鼓噪的世界。望着慢慢沉下去的夕阳，渡轮上的年轻人举起了手机和相机，我只是侧过头看着周围的海水，水波不大，好像一般素雅的舞者轻轻地抖动她们宽大的裙裾，偶尔一只两只的海鸥向着太阳悄悄的飞去。谁也没有说话，在太阳没有了刺目的光线之后，不足五分钟，它便如一个红红的炭火球滑落了下去，周围是几片横幅的彩云，不很鲜艳。几十年前巴金在海上可曾无数次见过这样的日落？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窗口的风吹过，不是太冷，在不太亮的屋子里，打开灯，准备做些什么。
2007-10-59:05
那年的长假——痛并快乐着（一）
本想睡个懒觉，可能是生物钟的自然作用，睁开眼睛的时候，仍然是5：30。身体懒懒的没动，但脑子却是不会停在一个点上，它不合心愿地移来荡去。本打算在这个长假找个团出去逛，那样的话又闲适，又逍遥，满足自己内心那种跟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惬意感，使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更加平静、平和、安稳。
昨天值班的时候，来跟我聊天的同事也说，像你这样的人，在假期就不应该再在家里呆着，该出去走走，最后还提议给我找个果园去摘梨打红果。我立刻兴奋起来，连说摘了可以不带回来，就算志愿者给他们免费帮几天忙。大家笑了：“你以为你很能干吧？”呵呵，这才想起来“那上面有没有毛毛虫啊？”“人家都打药的。”唉！“那我倒得想想。”又是人工种植，还药物养护，连我那可怕的毛毛虫也难在果树上见到了吗？倒是小区里的风景树上罩满了毛毛虫的蛛网，白蒙蒙的，让人看了迷惑。
好吧，从今天起，余下的六天就好好休息。赖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复习复习那些旧杂志，读读文章，写写文字，天气好心情也好的时候就拉着丈夫去逛街……让自己彻底放松、放松。
几个小时后，在传出“…生活在幸福的国家…”却没图像的电视前，我叠着从阳台上摘下来的衣服……听着电视中传出来“……我们来到大本营，带着队员，特别的疲劳…连头灯都忘记戴了，给日本的队员去指路……这样长距离行进要合理分配体力。”我倒在床上，怀里抱着刚刚从洗衣机的甩干筒里拿出来的半干的大件小件。又听到“比赛过程中，痛并快乐着的感受和对运动员的意志考验是非常高的…山地运动的魅力…”哇！人家在大自然中运动，痛并快乐着，而我闷在屋子里也在运动着，腰酸背痛倒是有点呢，却没有快乐着。咳！看来“痛并快乐着”不是一个真命题了。
这两天先在家里简单收拾收拾，休息一下，还要让自己到外面去尝尝真正的“痛并快乐着”的感受，哪怕倒在山坡爬满毛毛虫的大树下或明亮的试衣镜前。
那年的长假——痛并快乐着（二）
万年历上的数字诡异地跳着，已经过了九点，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的缝隙，把我倦怠的背影投在蓝格子床单上，只一忽便逃逸了。天却渐渐的亮了起来，雨搭上的雨滴渐渐无声了，老公给“闲妻”的问候电话已经过了半小时。
全身的疼痛却没有消散，“痛并快乐着”，这两天却是真感觉了。
“就你玩得好！”这是大家对这次外出的评价。我说，可能就我累得多吧。
因为我嚷着要到草原骑马，老公将车一路未停直奔“京西康庄大草原”。
今天我多年的夙愿——在大草原上驰骋就要实现了，在我兴奋的感召下，同行的另外三人话也多了起来，还聊起了今夏在坝上骑马时被雨淋的经历，得意中不无遗憾。这次是否要感谢我的极力怂恿，成就了大家的愿望呢？
掏钱买了门票，见到的却是庄稼地，因为有的还没有收拾，一片狼藉无序。
驱车走了十几分钟，经过无数热情的路边小餐馆热情的拦截后，前面无路可走了，旁边是一家有点规格的饭店，已经没有人像先前那样热情的招呼了。我们没有点主人推荐的农家饭“饼子小鱼”，因为小时候吃够了，也没有要好几个饭桌上摆着的“烤全羊”，因为老公去看他们杀羊觉得血淋淋的，就不想吃了。
权且随意吃了点饭，没有吃出什么味道，赶紧去骑马才是最希望的，走出饭店，旁边就是跑马场。也许刚刚停歇了一阵，或是中午阳光很足的缘故，有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气味扑鼻而来，很快将人包围了。捏着鼻子走进跑马场，眼睛望过去，很辽阔的样子。“连个绿草刺都没有怎么称是大草原呢？”女友质疑。
汇集来消息，到草原和水库区必须经过跑马场，这里其他地方是过不去的，仔细看看那马和骑马的价目，还有周围的一切，他们问我还要不要骑马过去，我一改往日说话的含蓄：“不去了，赶紧往回走！”
回来的路上，我心虚地说：“这200元钱花得真有点收获，多少年没有看过的玉米地见了一大片。”心里犯着嘀咕：要不南方的朋友叹息，怎么河北的发展这么慢呢。我也好像明白了一点：可持续发展的眼光！可惜！
“都怪我，我错了，对不起大家！”我不得不这样说，他们笑，看着我：“哈哈，下次答应给你200元，你也不会来拿了吧？”“还是省下人家的200元吧！”心里有些郁闷。
“我们还是去爬长城吧!”这次老公帮我了。来的时候，看到八达岭上蠕动的人头攒动，凑热闹也要看场面吧？山海关，老龙头都去过几次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但这样回去还是心有不甘。“好啊！好啊！我们爬长城去。”但女友扫兴地说她要在车里睡觉。我猜是因为她穿了高跟鞋。但在我的授意下，尽管绕了两圈，多跑了几百里的山路，我们还是转到了“天下第一雄关”的“居庸关”脚下。
不管那些，玩就好好玩。
检了票，开始我们一起往前走，后来索性自顾自地向前，向上。开始疑惑原来爬城的友人那句“太高了，很吓人”。借着兴奋和前面的不满，不作停歇地上、上、上。“不到长城非好汉！”我却没有好汉的自得。等我感觉很吃力，在一烽火台上休息的时候，一个外国中年妇女冲我笑了笑：“古人很伟大！”我点头：“嗯！看得出。”心中的自豪和失落油然而生。
脚坚实地踩在已经有了凹面的方砖上。“秦时明月汉时关”，谁的光又能罩住我呢？
再往上，我从两位老人身边经过，他们正靠着墙休息，黄头发白皮肤的女人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花白头发高大的男人转过身微笑着看着我，我朝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停下来，却悄悄使劲吸了两口气。
等我的心快要跳出胸膛的时候，人已经渐稀，我站在陡峭的阶梯前休息，老公追上来往回拉我：“再上去，你就下不来了。”我听话地跟在他身后，小心地往下移动。此时才感到双腿紧绷的疼痛，但我的脸上是灿烂的了。一路不忘警告几个喊累的'女孩子，如果很费劲就不要再走了，要不下来就更难。因为我觉得他们的男朋友没有背她们下来的能力。
坐在车上，头很疼，很晕。因为刚刚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欣赏山下的景致，同时也被长城的高和险着实吓了一下。
晚上进京，找了一家军旅踏实地躺了一夜。
第二天，往慈禧老佛爷挪用军费修建的颐和园。那里我们十五年前曾虔诚地拜谒过，今天是特意陪友人去的，也算故地重游了。
一同进了皇帝读书的文昌院，踩脚踏船泛波昆明湖，穿过十七孔桥最大的桥洞，我独自上岸，来到南湖岛，一个人环岛慢行，滞留于“泽普如春”的“广润灵雨祠”，默默地站在“鸿风懿采”牌亭下，遥望湖对面的万寿山，听到一中年男子对同伴笑着大声说：“见了万寿山，死了也不怨！”我不禁也悄悄地笑了。
缓步走上十七孔桥的时候，一个跟我着同色红上衣的老太太跟我打招呼：“姑娘，岛上有没有桂花？”我说：这里没有，但我在进门的“仁寿殿”和“文昌阁”见了，是盆栽的“满庭芳”，香气四溢。她说她是从新建的宫门进来的，一个人只是要来闻闻桂花的香，还说能跟我搭伴是缘分。我微笑点头。
友人的船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同走过“智者寿，仁者乐”的乐寿堂和长长的长廊，他们踟躇于整修中的排云殿前的时候，我又独自沿未修的山路上了佛香阁，在山顶的“智慧海”，游人渐少，有年轻人往功德箱里塞了纸币，双手合十默默拜祭的，也有挣脱了妈妈的手的小孩子绕着圈爬上爬下的，我读了读“知事贴”，大致明白了“智慧海”是借用了佛教语。看着那立掌而慈眉善目的观世音端坐的姿容，自己也不免端庄了一下心境。
“痛并快乐着”！当初是谁这么明白的说出了人许多的心理感受？人，有的时候，正是因了那难忍的痛，才有了许多回味和乐趣。经过许多年，还在自己的记忆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愿每一个人都能体会“痛并快乐着”的独特韵味。
200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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