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老井散文

时间:2021-06-10 15:43:00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那口老井散文

  难忘那口老井!它如一根红线,紧紧牵住我和妻的心儿,成就了我俩的恋情;它像月下老,见证了我和妻的患难之交,把我俩送进婚姻的殿堂;它那并不甘甜的井水,给妻平凡的工作注入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那口老井散文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妻医学院毕业,带着创业的豪迈激情,被分配到阿邱县香城医院。就在妻等待上班的那个寒冷的冬天,经人介绍,我和她相识,第一次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语。脚踩皑皑白雪,我俩竟然似孩子一般互相征求意见,拉钩起誓,约好一生厮守,永不变心。这难道就是缘分么?媒人连催三次,我俩才恋恋不舍地踏上回家的路。

  老泰山当年在我村教书,虽然没有教过我,但对我的印象蛮好。妻就读医学院时,曾有人登门给我提过亲,我那时一心求学,没有在意。转眼间,我到一所乡中学教书,恰巧就在妻的邻村。媒人又一次提起,工作的艰辛早已磨掉我诸多个性棱角,婚姻家庭已是我心中的渴望。这次倒是真快,见面第三天,我俩就匆匆订婚,她就晋升为我的未婚妻。

  春节过后,妻告别轻松愉快的'家乡生活,奔赴工作一线。我送她到医院,走进大门,除一座病房稍新一些,其它房子都已相当陈旧,不亲身经历,你不敢相信它就是医院?迈进妻的办公室,妻就被蜘蛛网粘住脸,小蜘蛛不情愿地离开,仿佛埋怨妻突然占领它的领地。破桌旧椅,灰尘遍地,后窗破烂不堪,窗扇已坏了一个。妻说:“屋后就是田野,墙又那么低,窗户不能关,我不敢住。”我想了想说:“那就和泥用砖把窗户封死吧,”妻无奈地点点头。

  屋里有缸没水,总得把水担满我才能回去呀!找同事们一问,才知道医院还没通自来水,一直吃着老井的水。妻面露难色,嘟囔道:“老家都有自来水了,医院还得到老井打水?”我一拍胸脯:“别怕,吃水今后我包了。”

  我出去买了一只铁皮水桶,走到老井前,呵!老井口圆圆的,大约二十米深,四周用老蓝砖砌得很整齐,井里的水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显得富有灵气。老井在东墙根,旁边有一颗大榆树,树上系着一条井绳,我小心翼翼地把水桶放进去,晃动几下,感觉水满了,又吃力地提上来。一桶、两桶、三桶,终于把水缸提满。妻说:“你提水那么熟练,小时候经常提吧。”“是啊,打小我就会打井水,母亲还经常夸我呢!”“哦,怪不得呢。”妻羡慕地说。其实,那次在医院打水我也是第一次,站在井岩上,我的心也非常紧张,但是,为了给妻吃定心丸,我只有说善意的谎言。打那以后,每周日去医院提水,成了我必不可少的事情。

  我的学校距离妻的医院有近四十里路程,还有一半土路。这一天,打水的日子又到了,天不作美,连绵三日的降雨使道路泥泞不堪,路非常难走,那时候还没有乡村公路!我不去提水,妻怎么办呢?我就坐车去陶山县城,然后又倒车去香城。妻看到我,眼里闪烁着激动地泪花:“路那么难走,我想你一定不会来了,没想到……”

  这年元旦我俩结婚了,因为家里贫困,没有置办酒席,正好新事新办,我俩去石家庄、正定、北京旅游结婚。

  三个月过去,我最头疼的事终于到来——妻怀孕了。按说,妻怀孕是多么高兴的事,我也是天天盼;但是我俩两地分居,经常走远路,妻是很危险的。怕什么有什么,这一天,妻洗衣服把水用完,就自己去提水,肚子一用力,脚一滑,打上来半桶水,感觉肚子疼,再不敢提水,只好顿顿去小餐馆吃饭。结果孩子还是没保住,找到妇产科医生妻被迫流产。周日,我去给妻提水,她抱住我放声痛哭,久久不能自已,我还能说什么呢?就一直安慰她。那件事以后,我又买来一个大水缸,每次给她提满两缸水,让她一周怎么也用不完。不久,妻又怀孕了,我紧张的不行,千嘱咐万叮咛,一定不要再自己提水,听到妻信誓旦旦地表态,我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三个月,妻调到陶山县卫生局工作,条件比香城好多了,县城有自来水,我彻底告别到老井提水的岁月。儿子现在和我一样高了,每当忆起医院那口老井,仿佛就回到我和妻一起度过的难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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