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霜散文
汉江的水是绿的,也是清的。清的一面升起了雾芽,绿的一面飘起了水花。纵观汉江两岸峡谷山峦、树梢丛林、大地沟壑,在它们的身上都停下了一层层浓霜。出没在沟河两岸露出水面的那些石头,让浓霜一铺垫就像是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整齐又好看;生长在低坪缓坡上的庄稼苗,披上了一身的白霜,它们仿佛在一夜之间都穿上一件件金丝白银的盛装,美丽又壮观。
油菜苗在大地上生长着宽大的叶面,被浓霜这么一渲染,就像是一位出嫁的姑娘,既淡妆素面,而又不失青春荡漾。松软的泥巴在油菜苗铺陈之间,像是一群娃娃一张张笑脸,把银铃般的笑声潇洒在了油菜苗宽面嫩叶上,又多了一份娇艳。
长在缓坡上的白菜和萝卜,它们在同一块地里如同兄弟般生长着,把张开的叶面伸进了各自的怀抱。白菜青幽幽,萝卜绿油油,在一层浓霜的装扮下,睁开了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彼此相望着。
大葱和蒜苗在土壤里,长出了苗条的身材。大葱粗壮窈窕,蒜苗挺拔葱绿。它们之间虽说距离不远,但浓霜把它们一个个打扮都变了模样。洁白在蒜苗身上似乎焕发出一种光彩,亮绿在大葱身上似乎张扬出了个性。浓缩在土壤里的一层层白霜,恐怕忍不住激情在心中高涨,把一点点迸发出来的光点,暗暗地融合在了蒜苗的光彩里和大葱的个性内。
霜点成就了土壤的热情,光彩挺拔了蒜苗的身躯,个性张扬了大葱的伟岸。一层层浓霜,澎湃在土壤的世界里、大葱的个性里、蒜苗的身躯里,无声无息地把它们相互牵连在一起,它们仿佛成就了一幅幅金丝画廊般的图景。
嫩秧秧的菠菜翘首张望在一块块平地里,矮小的身材总也挡不住相互之间的缠绵。数量不多的菠菜叶片在浓雾的浇灌下,把一株株菠菜似乎反反复复串联在一起了。远远看去,在菠菜叶它们生长的顶部,像是一层绿色海浪带着水花,自然形成了绿的波澜,在一瞬间似乎就要席卷过来了。
出现在一条大道两旁的油菜苗、白菜和萝卜、蒜苗和大葱、菠菜,它们不但蜿蜒在土壤里,而且在它们周围被浓霜覆盖住了那一双双庄稼人的脚板印,在大地上却延伸出了一条条宽阔的庄稼路面。
在庄稼路面的两边,有庄稼人一大早冒着霜冻给油菜苗锄草施肥。庄稼人在油菜苗地里飞舞着锄头,左右开弓,一股股热气从庄稼人口里奔腾而出,宛如巨浪翻腾飞奔而出。被浓霜染亮的油菜苗,在庄稼人锄头的装扮下,眼前一亮,换了模样。油菜苗摇摆着湿淋淋的身子,舒展着宽宽的叶面,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就长高了许多,显得茁壮而又肥胖了。
有庄稼人手提竹篮身挎背篓,踩着地面上的浓霜走进了白菜萝卜地里。一层层浓霜在白菜萝卜身上,被庄稼人在一次次用手触摸下,渐渐消失掉了。白菜和萝卜有的被装进了竹篮里,有的被装进了背篓里,那些完全没有消失掉了的浓霜,顺着竹篮缝隙冒出了水珠,水珠形成了水线,从竹篮里飞到了地面,挂在背篓上的水珠却掉在了庄稼人的手里。一手的水珠,在庄稼人手里好像被捏成了碎片,却又打湿了手面。扯不完的萝卜是庄稼人的收获,装不完的白菜是庄稼人的喜悦。装满一提篮不算什么,装够一背篓更不算什么,庄稼人要的是一种装在心窝里的希望。
有庄稼人扯了一把大葱,挖了一小捆蒜苗送回家之后,又担来一挑水粪,给大葱壮苗,给蒜苗上肥,浓霜打湿了庄稼人脚面,不高不低地慢慢升起了一丝丝云雾,又不快不慢地在庄稼人一双脚的周围飘来荡去。一挑水粪用完了,庄稼人还在用一双手扶正倒下的蒜苗大葱,当庄稼人挑起粪桶准备离开蒜苗大葱地抬起一双手细看时,爬满了浓霜的痕迹。
有庄稼人用精致的塑料袋在菠菜地里装满了一塑料袋菠菜,菠菜上的浓霜还在慢慢分解,蔓延在菠菜叶片上的水分子,像星星闪烁的眼睛眨呀眨的。留在地里的菠菜还有一大片,庄稼人不光是装走了一塑料袋菠菜,而且还在菠菜地里忙碌了一阵子,从菠菜地里拔去一些青幽幽的杂草后,放慢了脚步给带了浓霜的菠菜叶片清理了泥尘,然后带着满足离去。
一个一个提着篮子的庄稼人,一大早走在了有浓霜的菜园里,有的摘了菜要么走回了家,有的要么走向了庄稼地。忽然,在汉江两岸一条宽阔的大道上有一群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打着响器,向一个新村院落走去……
不一会儿,从新村院落中响起了轰隆隆的鞭炮声,鞭炮声顺着汉江两岸回荡着,又折回头,回到汉江水面,扯开了挂在水面上的绿色。这时候,在汉江水面出现的倩影,已经掠过了江面指向了蓝天。这时候,早上的太阳已经冒出了山顶,覆盖在苍茫大地上的那些浓霜,开始慢慢悄然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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