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夏天散文
一想到童年,首先想的是夏天,以及那些零零碎碎的往事。
一排排平房前都有一块空地,天还没暗下来,家家搬出小圆桌、小方桌,晚饭就在天空下吃,有时,邻居间还会交换着各家的拿手菜。而前排人家厨房的窗子时不时飘出烹饪的香味,偶尔也会闪现一个微笑,响起一个大嗓门,然后递上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家常菜,路过的熟人也会打着招呼开着玩笑。这宿舍大院很大,几乎全是平房。居住在大院内东西南北中,互相之间虽不认识,但在大院之外碰面还是有几分相熟。
那时的日子极其简单。
晚饭过后,各家撤了吃饭的桌椅,抬出那种竹子做的凉床,这时繁星影影约约,各家的小孩子都早早洗过澡躺在那,背是哇凉哇凉的。有时会看到长辈们聚拢一起侃着时事,好像还有点神秘;有时会有三五个躲进某一家闷热的房屋里打牌,记得那时40分很流行,也记得唯一一位邻居阿姨参和进去,常和男人们一起抽烟打牌。大人们白天上班,晚上仅有的乐趣就是这些了。
我最喜欢在父亲扇子摇过来摇过去中躺着,朦胧中被父亲抱进房屋的床上,朦胧中听父亲说,把蚊帐里的蚊子赶走,把蚊帐掖好,不知不觉沉入睡梦中,不知不觉在老式的棕床上睡了好几年。因为棕绳已松,我的腰从此没有好过,在那个成长发育的时期,这是父母犯下最为严重的错误,但那时的父母全然没有意识到。即使现在提起,他们依然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这郁闷的一节构成我童年完整的画面,我清晰记得并不想抹去。
那是个不讲学习的年代,不过很幸运,我所在的学校还在抓学习,但与现在学生的紧张度相比,简直是快乐无比。正因为有过剩的精力,又巧遇机缘,在某一天,我遇上了小提琴,遇到了在当地排位应该是第一的小提琴演奏员(当然小地方算不了演奏家的)。于是在那个夏天,我的生活里出现了高雅的小提琴。刚学那会儿,总是闷在房间里练琴。老师好像刚谈恋爱,有时晚饭后和女友散步到我家,除了对我的琴技指点一二外,他会情不自禁地拉上一段,于是我们家立刻会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了。这如泣如诉的乐音会令我整个晚上都很陶醉。
高考那年的夏天应该很紧张,晚自习归来,我自然先享受父亲早已备好的一碗营养汤,再享受父亲不停地用芭蕉扇送来的凉风徐徐。此时的我,惰性立刻滋生蔓延,眼睛沉沉的,脑袋沉沉的,身子沉沉的,再也不想复习功课。当时的父亲怎会想到别家的孩子回来后仍旧学习,我也没想到同班同学中许多人回家后仍在学习。而我已觉得努力得够可以了,在父亲的芭蕉扇下睡觉是多么的'惬意。
因为溺爱,我总是摆脱不了父亲关照的阴影。当我终于独自远离家乡工作的时候,我懂得了加倍努力,也知道了如何去坚持。那些远离家乡夏天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徜徉在古老的城墙上,看远处工业区灯光一片,看近处漆黑的农庄,开始想自己的未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爱上了文学,开始涂鸦文字,写下了心语式的诗歌,写下了生活中的散文,也把工作中的偶然事件幻化成小说。
这些年轻时从未示人的文字,今天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切和青涩,而由此奠定的文字功底,终于在后来派上用处。我很自豪,无论改行多么频繁,无论从事的新行业多么陌生,我几乎没在文字材料上犯难过。当然那些属于公文的写作比起文学要简单得多。
我的童年,我的成长,我的浪漫,以及我慢慢积攒的自信,那些零零碎碎的夏天远去了,但又时不时地向我涌来。文学不仅是善于发现新鲜的,更会挖掘逝去的,尤其是那些在过往生活中影响人生的,独特的,至亲至爱的。这些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平凡的,但你会记住!永远记住!
2012/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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