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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山散文
1.初探风山
下车,就拣着一面陡坡去爬。峰峦耸立,沟壑纵横,脚下的路极细。满山里荆棘横生,蒿草丛簇,走着走着脚下也就没有路了。
爬上一段陡峭石径,山面逼仄,半山腰凹陷进去,就有了雕龙塑凤、亭台楼阁般的浮雕。我们细细去看,真如进入琳琅的珍宝殿堂,顿时心生喜欢,一时直觉得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伟大,让人惊叹不已!
又缘着崎岖山径攀爬,向右转弯,又是一面陡坡。荆棘太密,走进去,枝梢直扑面,于是便学着大虫似的模样,躬下身子攀爬,不能仰头,脚底轻得没有一丝声响。阳光从枝梢间射下来,有一道道的亮和白,似给人一线线力量和希望。
忽然,树梢隐去了,谷深壑幽处竟出现一片平坦地面。正南面伸出一面山壁,危崖突兀,石缝间长了绿树,正中高悬一两相通透的洞穴,远看,亮堂堂的,如日,如月。这就是郦道元《水经注》里说的风山啊,风山是远古女娲氏族生存和繁衍发展之地,我们是寻觅先祖足迹和远古文明来了啊!
在一块巨石上坐下来。山野苍茫,四周静极,有树叶便向我飘来。恍惚间似觉有古人走动,心中也有了一丝丝神秘。于是,口中吟哦,做成一首短诗:
秀崖嵯峨神斧功,
巉岩峻拔绽芙蓉。
细径艰步觅远古,
危蹬勇攀近苍穹;
喜见峭壁悬日月,
坐看灵峰走蛇龙。
幽谷飞霞雷声动,
始觉烟雨破鸿蒙。
吟罢,我仍坐着不动,像凝固了似的。
不过,感觉挺好!
2.人祖山访古
到人祖山顶,正是九点多钟的时候。下车,满眼是一片浓浓的绿,清新的空气,徐徐的山风,一时便有身在碧波骇浪中的感觉。阳光从树顶缝隙间洒下来,脚下也是一片片斑驳的绿荫。恍恍惚惚地往前走,浑身都绿了,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棵行走着的树。
迎面竖起一座山,坡上绿树葱茏,却有着一条蜿蜒的石径。攀上去,人祖庙门关着。景点正在建设,门前拓出的广场上堆积着现代文明的各种精美制造。山路也在扩修,水泥路面正在铺展延伸,淹没了人祖留下的一叠叠足迹。机声隆隆,喧哗嘈杂,冲破了山中原本有着的静寂和深藏着的远古神秘。我的心头一阵阵震颤,那份虔诚,那份尊崇,被现代文明的滚滚车轮碾压碎了。
远处仍是绿。我们就觅着绿走。偶有裸露出的岩碣,就有了现代人为的操作。绿树下刚爬出一只“巨鳌”,便有一双圆圆的显然是人为的恰到好处的大眼睛;断崖边露出一截石壁,便有了红红绿绿的“福”,红红绿绿的“寿”,红红绿绿的“缘”。
于是,我们就走近去照像,仿佛是人祖为我们留下的祝福。
攀着山转,绕着树走。我就十分羡慕起这树来,静静地生长在这里,从古至今,经风历雨,千姿百态地展示着自己的美,奉献着自己的美,既是贡献,也是一种享受。在大自然中就是美啊!
站在一株高大的树下,听着山风弹奏的美妙乐曲,我凝思。绿是生命的本色,人祖就是在这葱茏的一片绿中繁衍着人类,发展着早期的远古文明,推进着历史的进程。可我也想到,前不久去了大宁的风山,那也是女娲氏族繁衍发展人类的圣地,山下不远处就是传说中女娲和黄河仙子母女俩抟土造人的地场——芝麻滩,可那奇峻的风山上却没有一棵高大的树。青石裸露,奇峻中却也有着阴柔之美。据说,原本也是有树的,也是郁郁葱葱的绿,只是女娲炼石补天,那山石头青碧,质地优良,烧炼出来的五彩石和天体一样精美,于是,此山就成了女娲炼石补天的采石场,大树也就为人类的生存做出了壮烈的奉献。奉献就是大美!
站在高庙的岩碣上照了像。然后就绕下山弯,攀162个陡峭的石阶去拜真武大帝。又转到山后,站在新修起的乳黄色栈道上,向北望。不远处就是我们县的二郎山,再往北就是大宁的风山。薄雾蒙蒙,绿意浓浓,蓝天湛湛,白云浮沉,我真有些心潮澎湃了。耳旁那现代化的喧嚣声仍在轰响,也隐隐听到了黄河壶口激浪翻腾的怒吼,可这一切,此时此际,都仿佛变成了历史前进的序曲,我十分喜悦。是的,这一大片都是远古时期人祖繁衍发展的地盘,我们人类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几千年中华文明之根啊!刚上山时的那种感觉顿然消失,就是应该动动大手笔了,加快开发,连片发展,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人类的根祖之地,来这里寻觅我们祖先的足迹;让黄河根祖文化尽快繁荣起来,兴盛起来,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返回的时候,施工人员已躺在路边午休。浓浓的绿荫遮住了他们酣睡的笑脸,甜甜的,像在做着美梦。我多想也和他们一样,静静地躺下来,做个黄河文化连片大开发的辉煌美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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