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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年味优美散文
我的童年在乡下度过,曾有人说:“一个孩子拥有在乡村度过的童年,是幸运的际遇。”一想到童年,一股浓浓的乡村味扑鼻而来,尤其亲切的是年味。
作为七十年代出生的我们,从那个物质极匮乏的年代过来,总盼着过年。因为可以穿新衣、吃糖、吃肉。腊月过半,整个农村因过年而无比忙碌。做豆腐、烙饼、蒸年糕、粘糖······
最喜爱母亲熬麦牙糖。母亲用玉米面、麦芽粉熬糖稀。我们忙去村中爆包谷花、米花、黄豆什么的,敲些核桃仁、买点花生米。待接近年关的某一天,是粘糖的日子,一家人欢聚一堂。男女老少齐上阵。母亲将糖汁回到锅中,由一个站在灶台后拿锅铲或木片专门搅拌,越搅糖越白、光亮得红里带黄,成色好的糖从视觉上就给人一种诱惑。用温火加热,到锅铲铲上来的糖稀成胶状往下艰难流淌时,是粘米花的火候了。母亲将米花粒往盆里盛,再把糖汁舀几勺浇在蚂蚁蛋般的米花堆上,拌匀,糖多了腻,少了不粘连,一切得讲究恰到好处。父亲搬来大菜板铺在桌上。再用豆腐架压紧成一箱方块形的米花米糖饼,粘牢后投到簸箕内。稍冷却后,父亲开始切了。把菜刀磨快,切成长条,再切小片。父亲刀功很好,下刀快而干脆,切成的米花糖很薄,匀称地铺在菜板上像一副扑克牌。苏麻糖、籼米糖、黄豆糖,还有鸡蛋糕,一切如法炮制。随后整齐地排列到纸箱中,防止变形。
父亲切的时候,我们弟妹总围在他身边。有时把砧板上的屑渣扫于掌心,倒入口中,香极了。甜丝丝脆生生的,那滋味不能不让人觉得生活是美的。若嫌不够过瘾,拿一片父亲切得方正的糖,往锅里蘸,热而有些像黄金的糖,甜得你吃不了几口就作罢,看着呢,又不眼馋。
等糖热到一定程度,在锅铲沿上的糖已流不动,脆硬得你用手指一弹,便像碎玻璃一样飞溅开来。这是该捏苞谷花团的时候了。母亲在另一口锅中放好整理干净的米花或苞谷花,浇糖、拌匀,这时全家人的手都往锅中捞,大人捏大团,小人捏小团。我们力小,捏不牢,父亲捏的苞谷花团像个铁球。就算天阴下雨也不回潮散开。若还有余糖,便把核桃仁、花生米倒入锅中,嵌成硬糖。闲暇时,敲一小块,放入口中,粘乎乎甜蜜蜜脆崩崩,牙口好的人,嚼着那老而脆的,保准比大白兔奶糖耐品味。“咯嗒—咯嗒”既有味道还有嚼头······
舂饵块、糍粑、天息米、燕麦馒头,是农村过年的另一出戏。大部分农家都安有石碓。临近年节,各家各户都忙碌开了,这村“梆当当”,那寨也“咣啷啷”,整个乡村奏出了一曲特殊韵味的交响乐。不时还会有乐观豪爽的辣妹子“嘻嘻哈哈”的笑声伴随其间。劳动力少的人家与左邻右舍三亲六友联合行动,相互帮扶。平时寂寞冷清的乡村因年的到来而喧闹起来。大年初一后,劳碌了一年的人们,合家坐在火塘边,烧一堆旺火,架上油锅,把自己汗水凝成的粑粑切成片往油中一煎炸,随“噼哩啪啦”的炸声,口腔中的唾液在酥黄的颜色刺激下开始活跃起来。冲几碗盐巴浓茶,或打一桶酥油茶,一顿丰盛的早餐给人以美妙的享受。
可这样的乡村味,日益被现代物质文明所冲淡。把超市的东西买回家,既省事又好看。舂饵块也可用机械化代替,上菜市场就可买回家。人们的手脚轻松了,而那种原汁原味的乡村小吃文化正逐渐在消亡。随手拿一个糖果或饼干,放入口中,总觉得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色香味深处少的就是那么一点粗野味儿和一点弥漫着泥土芳香的亲手参与劳作创造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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