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河优美散文

时间:2023-05-03 22:37:59 散文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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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河优美散文

  油河是打油的地方。

油河优美散文

  家乡过去没榨油厂,唯采用油河式的简陋的打油方法。油河有两间屋,一间用于炒麸;另一间是敞开的,用于打油。如用现代语言表述,不妨称做原料、压榨车间。炒麸这边,有一口锅、两把木铲、几个篾箍,还有二三十片俗称椰布的鞘状纤维。打油那头,有一个木槽、二十多条扦子和两把木锤。那木槽精如牛身,是用整条树干凿成的。无百年树龄,恐没这么大的躯干。它之末端,有个套上竹管的小孔。将盆钵搁于下边,就可承接从管道里流出的油。这就是当年油河的全部设备。

  我村北截园,有家油河。它是载麟公创办的。农历三月,收获了花生,就进入榨季。当年属自给自足性经济,农人种植花生,纯粹为了自家吃油。把花生晒干,剥壳脱仁,再舂成细末。家乡人叫它豆麸。这就是打油的原料。它出油多少,关键在于炒功。这炒麸人,称之“头手先父”。先父者,师傅也!再冠上头手两字,就更显权威性了。这个角色,当然属于载麟公。他坐在灶边,手执木铲,边炒边观麸色,而据此发号施令。时呼添柴,时叫禁火。过一会,豆麸沁油了。原来的散末儿,粘结成了指头样的团粒。这时,将之铲入篾箍,用椰布包裹好,就可打油了。一个篾箍的麸,叫做一箍饼。当然,工钱也是以箍数计算的。

  打油时,将箍饼置于木槽尾端,另一头则插入扦子。如难插入,就用锤子硬打进去。这叫做打扦。载麟公的几个儿子,福文、福昌、福运、福宝,个个虎背熊腰,是打手扦的好手。两人一组,这组刚撤下,那组立即接上。锤粗如大腿,打一锤即叱一声:

  “咿呀——咳!”

  扦子有厚薄之分。先打厚扦,再据其空隙选用薄扦打。一扦一扦地紧挤过去,把那头的箍饼挤出油来。这家油河,覆盖着周边十多个村庄。每到榨季,挑麸打油者络绎不绝。有时夜里,还得挑灯赶工,生意十分红火。

  这油,好香呀!炒麸时,它就香气四溢。我家在村头,也能闻到从村尾飘来的香味。打过油的豆饼,是很好的肥料。其实,它也可当零食。我家打油,妈总留一些让孩子们享用。如是煲粥,加入一块豆饼,让其透点油,又带着麸香,味道独特,绝不比肉粥逊色。

  后来呢,城里建座榨油厂。工厂榨油,用的是生豆。村民叫它打生油。有生,就有熟。生油远比不上老法打的熟油香。虽然如此,但村民们还是乐意把花生送去工厂。这边称过花生,那边就可领油了。用豆换油,谁都图省事。于是,油河就关闭了。

  当年种花生,施的是农家肥。油河除一口铁锅外,全是竹、木工具。今日想来,那才是真正的绿色食品。不过当年的学者们尚在懵懂中,未想出此美名罢了。

  打油的地方,正名称之油坊。家乡人叫油河,出自一种幻象。那油呀,像河水般流着。如论气势,那是油坊所不能打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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