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我双鲤鱼

时间:2023-05-01 13:47:47 资料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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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我双鲤鱼

书信,别名不少。傅振伦在《简策说》中说:“函,咸也。咸,者,缄也。凡封缄者,始谓之函。”这段文字,说明了书信或者说函的本义。   汉代乐府民歌《饮马长城窟》里写道:“客从远方来,遣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这首诗里的双鲤鱼,据闻一多先生考证说,就是古代的信封。闻一多说,古人送信,需准备两块木板。这两块木板往往刻成鲤鱼的模样。使用的时候,会把信纸夹在两块木板中间,外面用绳子缠绕三圈。然后,又有一个方孔,专门用来糊上胶泥,胶泥上加了印信,以示保密。   闻一多的考证是否与傅振伦的《简策说》有直接关系,我们不得而知。不过,他的考证,让我们知道了古代的信封是怎么回事。——唐以后,“双鲤鱼”式的木信封就很少有人使用了。人们改用一种厚纸做的信封来装信笺,那时的信封与今天的信封就颇有了一些相似的地方。   《饮马长城窟》这首诗,最可爱的地方在于对鲤鱼的描述。诗人明知道所谓鲤鱼就是木制的信封,仍然要“呼儿烹鲤鱼”。一个“烹”字,让全诗充满了灵气。——那木制的双鲤鱼,是否栩栩如生?又或者,信封里的文字,装载的是作者沉甸甸的思念或无尽的愁绪?“剖”开双鲤鱼,露出的是信纸,是素书。这个细节,非常传神。让人想起司马迁在《史记·陈涉世家》里陈胜、吴广的把戏。两个准备造反的人先弄来一条鱼,在帛上写了“大楚兴,陈胜王”几个字,然后将其放到鱼肚子里。戍卒买来鲜鱼,煮着吃之前,先给鱼开膛破肚。结果,从里面拉出一条写字的绸带来。这个做法,是如此的神秘,具有高度的忽悠功能。   最近在读止庵校订的《周作人自选集》,其中一本叫作《周作人书信》。1933年12月12日,周作人给废名写信说:“昨日叶公打电话来问尊寓地名,想系奉访乎。新制一种信封,觉尚清疏,但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尔。平伯看见云似苏字,不为无因。匆匆不备。”   周作人所说的“新制一种信封”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无从得知。实际上,在旧时代,私人自制笺纸却是一件颇为风雅的事情。当年梁启超就曾自制过此类东西,留下“饮冰集张迁碑字写陶句自制笺”、双钩张伯敦碑文“任公封事”笺、“饮冰室集张公方碑”文字笺、“饮冰室启示”笺、“饮冰室用笺”等多种专用笺纸。这类东西,今天的人得到,不奉为宝物才怪。   再往前推,可以一直上溯到唐代的薛涛。李贺在诗里写道:“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词咏玉钩。”这里的“浣花笺纸”,就指薛涛笺。关于薛涛笺的形制,有人考证说是深红色的小稿纸,专门用来写诗或填词的。一首诗或者一阕词能有多长?所以,这种信纸想来也大不到哪里去。总应该是体积很小而颜色暧昧的那类吧?   周作人做的信封我没有见过。在网上,也没有相关的图片。但是,周作人的毛笔字我却从印刷品上看到过,字迹隽秀,无论隶书还是行书,都好看得很。他的隶书,好像是“曹全体”。   周给废名写信,显得很谦虚。废名是他的弟子,他仍然如此。我们似乎也可以知道,前辈文人并非都像鲁迅那样金刚怒目。我只是想吧,不知道废名是否真的得到了他老师的信封。如能有几张保遣我双鲤鱼留下来,朝夕把玩,也是一种乐趣吧。   在我的记忆里,废止私人制作信封,似乎是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事情。那时候邮政部门开始使用机器分拣,自制的信封无法通过,自然就被淘汰掉了。当然,在此之前,大家自己制造的信封,也都是粗制滥造的。   品位所在,不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轻易学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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