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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翱
李翱
李翱(李翱)
李翱是中国唐代思想家,文学家。他曾从韩愈学古文,协助韩愈推进古文运动,两人关系在师友之间。李翱一生崇儒排佛,认为孔子是“圣人之大者也”(《李文公集·帝王所尚问》)。主张人们的言行都应以儒家的“中道”为标准。
目录 个人简介 人物生平 人物著作 杰出贡献 个人简介1、简介 李翱(772~841),字习之,唐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东)人。唐朝文学家、哲学家,韩愈的学生。 2、背景 李翱是唐德宗贞元年间(785~804)进士,曾历任国子博士、史馆修撰、考功员外郎、礼部郎中、中书舍人、桂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等职。曾任山南东道节度使职。追随韩愈,曾阐释韩愈关于“道”的观念,强调文以明道 。他还主张反佛 、“复性”,发挥《中庸》“天命之谓性”的思想,主张性善情恶说,认为成为圣人的根本途径是复性。复性的方法是“视听言行,循礼而动”,做到“忘嗜欲而归性命之道”。作《复性书》三篇,论述“性命之源”等问题。他的思想为后来道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其散文平实流畅,富有感情色彩。曾从韩愈学古文,协助韩愈推进古文运动,两人关系在师友之间。李翱一生崇儒排佛,认为孔子是“圣人之大者也”(《李文公集·帝王所尚问》)。主张人们的言行都应以儒家的“中道”为标准,说:“出言居乎中者,圣人之文也;倚乎中者,希圣人之文也;近乎中者,贤人之文也;背而走者,盖庸人之文也。”(《李文公集·杂说》)他尽力维护儒家的伦理纲常,认为“列天地,立君臣,亲父子,别夫妇,明长幼,浃朋友,六经之旨矣”。李翱认为,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善性被邪恶的情欲所干扰。凡人要想恢复善性,成为圣人,就必须去掉情欲。其方法是排除一切感情,忘掉一切思虑,是自己的心身在“弗思弗虑”中达到“清明”、“至诚”的境界。
人物生平李翱(772-841),字习之,陇西成纪(今秦安县北)人,是西凉王李暠的后代。自幼“勤于儒学,博雅好古”,写文章注重气质。25岁时,在汴州与韩愈相识。从此,追随韩愈,勤奋好学,博学有才,并娶韩愈侄女为妻。他与韩愈经常在一起,谈文论学,写作古文,维护儒道,反对佛老,发表文学主见,积极倡导古文运动。德宗贞元十四年(798),李翱中进士第,初任授书郞,后三迁至京兆府司录参军。宪宗元和初年,转国子博士、史馆修撰。主张“指事载功,则贤不肖易见”;然后“可以传言后世”的治史观点。宪宗元和十五年(820),李翱任考功员外郎,并兼史职。 《吴中先贤谱》 苏 文 编绘 李翱性格耿直,议论无所避忌。权贵虽“重其学”,而“恶其激讦”,因此,“仕不得显官”。谏议大夫李景俭一度“举翱自代”,后因李景俭贬黜,李翱降任朗州刺史。后李景俭复职,才被召为礼部郎中。重振朝纲的抱负无法实现,他郁愤无处发泄,便去见宰相李逢吉,当面指责他的过失,并提出自己告病回乡。李逢吉并末计较李翱的言行,还上奏让李翱担任庐州刺史。 李翱到庐州后,正值旱灾严重,逃亡人数达万人,官史们大量抢购田屋,以获取暴利。倾家荡产的人家,仍要照旧交纳赋税。李翱下令“以田占租”,不得隐瞒。收缴大户豪门万余缗,使贫苦百姓得以安生。文宗大和初年,李翱入朝担任谏议大夫、知制诰。三年(829),改中书舍人。不久,又出任郑州刺史。后改任桂州刺史、御史中丞、桂管都防御使、谭州刺史、湖南观察史等职。大和八年(834),被征召为刑部侍郎,后转为户部侍郎,检校户郡尚书、襄州刺史、充山南东道节度使。武宗会昌元年(841)卒。谥为文,世称李文公。李翱是韩愈的学生,所以他的文学思想受韩愈的影响很深。他积极协助韩愈推行古文运动。主张文章要义、理、文三者并重,“文以载道”是他文学主体的核心。他的文章素与韩愈齐名。著有《李文公集》104篇。
人物著作佛斋论
故温县令杨垂为京兆府参军时,奉叔父司徒命,撰集《丧仪》。其一篇云《七七斋》,以其日送卒者衣服於佛寺,以申追福。翱以杨氏《丧仪》,其他皆有所出,多可行者,独此一事伤礼,故论而去之,将存其馀云。佛法之染流於中国也,六百馀年矣。始於汉,浸淫於魏、晋、宋之间,而澜漫於梁萧氏,遵奉之以及於兹。盖後汉氏无辨而排之者,遂使夷狄之术,行於中华,故吉凶之礼谬乱,其不尽为戎礼也无几矣。且杨氏之述《丧仪》,岂不以礼法迁坏,衣冠士大夫与庶人委巷无别,为是而欲纠之以礼者耶?是宜合於礼者存诸,愆於礼者辨而去之,安得专已心而言也?苟惧时俗之怒已耶,则杨氏之仪,据於古而拂於俗者多矣。置而勿言,则犹可也,既论之而书以为仪,舍圣人之道,则祸流於将来也无穷矣。佛法之所言者,列御寇、庄周所言详矣,其馀则皆戎狄之道也。使佛生於中国,则其为作也必异於是,况驱中国之人举行其术也。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存有所养,死有所归,生物有道,费之有节,自伏羲至於仲尼,虽百代圣人,不能革也。故可使天下举而行之无弊者,此圣人之道,所谓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而养之以道德仁义之谓也,患力不足而已。向使天下之人,力足尽修身毒国之术,六七十岁之後,虽享百年者亦尽矣,天行乎上,地载乎下,其所以生育於其间者,畜兽、禽鸟、鱼鳖、蛇龙之类而止尔,况必不可使举而行之者耶?夫不可使天下举而行之者,则非圣人之道也。故其徒也,不蚕而衣裳具,弗耨而饮食充,安居不作,役物以养已者,至於几千百万人。推是而冻馁者几何人可知矣。於是筑楼殿宫阁以事之,饰土木铜铁以形之,髡良人男女以居之,虽璇室、象廊、倾宫、鹿台、章华、阿房弗加也,是岂不出乎百姓之财力欤?昔者禹之治水害也,三过其门而不入,手胼足胝,凿九河,疏济洛,导汉汝,决淮江而入於海,人之弗为蛟龙食也,禹实使然。德为圣人,功攘大祸,立为天子,而传曰“菲饮食,恶衣服,卑宫室,土阶高三尺”,其异於彼也如是。此昭昭然其大者也,详而言之,其可穷乎?故惑之者溺於其教,而排之者不知其心,虽辨而当,不能使其徒无哗而劝来者,故使其术若彼之炽也。有位者信吾说而诱之,其君子可以理服,其小人可以令禁,其俗之化也弗难矣。然则不知其心,无害为君子,而溺於其教者,以夷狄之风而变乎诸夏,祸之大者也。其不为戎乎幸矣。昔者司士贲告於子游曰:“请袭於床。”子游曰:“诺。”县子闻之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人之袭於床,失礼之细者也,犹不可,况举身毒国之术,乱圣人之礼,而欲以传於後乎?
来南录
元和三年十月,翱既受岭南尚书公之命,四年正月已丑,自旌善第,以妻子上船于漕。乙末,去东都,韩退之。石浚川假舟送予。明日,及故洛东,吊益东野,遂以东野行。浚川以妻疾,自漕口先归,黄昏到景云山居,洁朝,登上方,南望嵩山,题姓名,记别。既食,韩、孟别予西归。戊戌,予病寒,饮葱酒以解表,暮宿于巩。庚子,出洛,下河,止汴梁口,遂泛汴流,通河于推。辛丑,及河阴。乙巳,次汴州。疾又加,召医察脉,使人入卢。又,二月丁未朔,宿陈留,戊申,庄人自卢又来。宿雍丘。乙酉,次宋州。病渐廖。壬子,至永城。甲寅,至埇口。丙辰,次泗州,见刺史假舟,转淮上河,如扬州。庚申,下汴渠,入淮,风帆。及盱,风逆,天黑色,波水激,顺潮人新浦。壬戌,至楚州。丁卯,至扬州。戊辰,上栖灵浮图。辛未,济大江,至润州。 戊辰,至常州。壬午,至苏州。癸末,如虎丘之山,息足千人石,窥剑池,宿望海楼,观走砌石。将游报恩,水涸,舟不通;无马道,不果游。乙酉,济松江。丁亥,官艘隙,水溺舟败。戊子,至杭州。已丑,如武林之山(即灵隐天竺寺),临曲波,观轮,登石桥,宿高亭。晨望子湖、孤山、江涛,穷竹道,上新堂,周眺群峰,听松风台,灵山永吟叫猿,山童学反舌声。癸已,驾涛江,逆波至富春。丙申,七里滩,至睦州。庚子,上扬盈川亭。辛丑,至衢州,以妻疾,止行,居开元佛寺临江亭。 后三月丁未朔,翱在衢州。甲子,女某生。四月丙子朔,翱在衢州,与候高宿石桥。丙戌,去衢州。戊子,自常山上岭,至玉山。庚寅,至信州。甲午,望群阳山怪峰直耸,似华山。丙申,上于越亭。己亥,直渡担石湖。辛丑,至洪州。遇岭南使,游徐孺亭。看荷花。五月壬子,至吉州。壬成,至虔州。乙丑,与韩泰安平渡江,游灵应山居,辛未,上大庾岭,明日,至侦昌。癸酉,上灵屯西岭,见韶石。甲戌,宿灵鹫山居。六月乙亥朔,至韶州。丙子,至始兴公室戊寅,入东荫山。看大竹笋如婴儿。过侦阳峡。已卯,宿清远峡山。癸未,至广州。 自东京至广州,水道出衢、信,七千六百里;出上元、西江,七千一百有三十里。自洛川下黄河、汴梁,过推至淮阴,一千八百有三十里。顺流自淮阴至邵伯,三百有五十里。逆流自邵伯至江,九十里。自润州至杭州,八百里,渠有高下,木皆不流。自杭州至常山,六百九十有五里,逆流多惊滩,以竹索引船,乃可上。自常山至玉山,八十里,陆道,谓之玉山岭。白玉山至湖,七百有一十里,顺流,谓之高溪。自湖至洪州,一百有一十八里,逆流。自洪州至大庾岭,一千有八百里,逆流,谓之漳江。自大庾岭至份昌,一百有一十里,陆道,谓之大庾岭。自浈昌至广州,九百有四十里,顺流,谓之侦江,出韶州,谓之韶江。
赠药山高僧惟俨(其一)
李翱 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其中以“云在青天水在瓶”最为著名。 “云在青天水在瓶”,这句话包含了两层意思:一是说,云在天空,水在瓶中,就好像我们人的鼻子是直的和嘴巴是横的一样,都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没有特别的地方。你只要领会事物的本质,悟见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就明白什么是道了;第二是说,瓶中的水,好像人的心一样,只要保持清净不染,心就像水一样清澈,不论装在什么瓶中,都能随方就圆,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还能刚能柔,能大能小,就像青天上的白云一样,自由自在。
作品选载
○感知己赋(并序) 贞元九年,翱始就州府之贡举人事,其九月,执文章一通,谒於右补阙安定梁君。是时梁君之誉塞天下,属词求进之士,奉文章造梁君门下者,盖无虚日。梁居知人之过也,亦既相见,遂於翱有相知之道焉。谓翱得古人之遗风,期翱之名不朽於无穷,许翱以拂拭吹嘘。 翱初谓面相进也,亦未幸甚。十一月,梁君遘疾而殁。翱渐游於朋友公卿间,往往皆曰:“吾久籍子姓名於补阙梁君也。”翱乃知非面相进也。当时意谓先进者遇人特达,皆合有是心,亦未谓知己之难得也。梁君殁於兹五年,翱学圣人经籍教训文句之旨,而为文将数万言,愈昔年见於梁君之文,弗啻数倍,虽不敢同德於古人,然亦常无怍於中心。每岁试於礼部,连以文章罢黜,声光晦昧於时俗,人皆谓之固宜。然後知先进者遇人特达,亦不皆有是心也,方知知己之难得也。夫见善而不能知,虽善何为;知而不能誉,则如勿知;誉而不能深,则如勿誉;深而不能久,则如弗深;久而不能终,则如勿久。翱虽不肖,幸辱於梁君所知,君为之言於人,岂非誉欤?谓其有古人之风,岂非深欤?誉而逮夫终身,岂非久欤?不幸梁君短命遽殁,是以翱未能有成也,其谁能相继梁君之志而成之欤?已焉哉!天之遽丧梁君也,是使翱之命久??厄穷也。遂赋感知己以自伤。其言怨而不乱,盖《小雅》、骚人之馀风也。其辞曰: 戚戚之愁苦兮,思释去之无端。彼众人之容易兮,乃志士之所难。伊自古皆嗟兮,又何怨乎兹之世。独厄穷而不达兮,悼知音之永逝。纷予生之多故兮,愧特於世之谁知。抚圣人教化之旨兮,洵合古而乖时。诚自负其中心兮,嗟与俗而相违。趋一名之五稔兮,尚无成而淹此路歧。昔圣贤之遑遑兮,极屈辱之驱驰。择中庸之难蹈兮,虽困顿而终不改其所为。苟天地之无私兮,曷不鉴照於神?。心劲直於松柏兮,沦霜雪而不衰。知我者忽然逝兮,岂吾道之已而。 ○幽怀赋(并序) 朋友有相叹者,赋幽怀以答之,其辞曰: 众嚣嚣而杂处兮,咸嗟老而羞卑。视予心之不然兮,虑行道之犹非。傥中怀之自得兮,终老死其何悲?昔孔门之多贤兮,惟回也为庶几。超群情以独去兮,指圣域而高追。固箪食与瓢饮兮,宁服轻而驾肥?望若人其如何兮,惭吾德之纤微。躬不田而饱食兮,妻不织而丰衣。援圣贤而比度兮,何侥幸之能希。念所怀之未展兮,非悼已而陈私。自禄山之始兵兮,岁周甲而未夷。何神尧之郡县兮,乃家传而自持。税生人而育卒兮,列高城以相维。何兹世之可久兮,宜永念而遐思。有三苗之逆命兮,舞干羽以来之。惟刑德之既修兮,无远迩而咸归。当高祖之初起兮,提一旅之羸师。能顺天而用众兮,竟扫寇而戡隋。况天子之神明兮,有烈祖之前规。划弊政而还本兮,如反掌之易为。苟庙堂之治得兮,何下邑之能违。哀予生之贱远兮,包深怀而告谁。嗟此诚之不达兮,惜此道而无遗。独中夜以潜叹兮,匪君忧之所宜。 ○释怀赋(并序) 读《党锢传》,哀直道之多尢不容,作《释怀赋》,其辞曰: 怀夫人之郁郁兮,历悔吝而不离。吾心直以无差兮,惟上天其能知。邪何德而必好兮,忠何尢而被疑。彼陈辞之多人兮,胡不去众而讯之。进荩言而不信兮,退远去而不获。弗验实而考省兮,固予道之所厄。昔师商之规圣兮,德既均而行革。惟肝肠之有殊兮,守不同其何责。愿披怀而竭闻兮,道既塞而已行。路非险而不通兮,人忌我而异情。王章直而狱死兮,李固忠而陷刑。自古世之所悲兮,矧末俗之衰诚。哀贞心之洁白兮,疾苗莠之纷生。令农夫以手锄兮,反剪去乎嘉茎。岂不指秽而语之兮,佯瞪瞢而不肯听。叹释去而不忍兮,终留滞亦何成。当晨旦而步立兮,仰白日而自明。处一世而若流兮,何久永而伤情。乐此言而内抑兮,壮大观於庄生。拔馨香之ぇ兰兮,树蒿蔚以罗列。斥通道而使无兮,恋棘径之中绝。置《春秋》而询心兮,羌与此其奚别。昔誓词而约交兮,期共死而皆居。嗟所守之既异兮,乃汗漫而遗初。心皓白而不容兮,非市直而望利。忠不顾而立忘兮,交不同而行弃。悲夫!不徇已而必仇兮,谅非水火其何畏。独吾行之不然兮,直愧心而惧义。嘉山松之苍苍兮,岁苦寒而亦悴。吾固乐其贞刚兮,夫何尢乎小异。欲静默而绝声兮,岂不悼厥初之所志。抑此怀而不可兮,终永夜以嘘唏。 ○进士策问二道 问:初定两税时,钱直卑而粟帛贵,粟一斗价盈百,帛一匹价盈二千。税户之岁供千百者,不过粟五十石,帛二十有馀匹而充矣,故国用皆足,而百姓未以为病。其法弗更,及兹三十年,百姓土田为有力者所并,三分逾一其初矣,其输钱数如故。钱直日高,粟帛日卑,粟一斗价不出二十,帛一匹价不出八百。税户之岁供千百者,粟至二百石,帛至八十匹然後可。为钱数不加,而其税以一为四,百姓日蹙而散为商以游,十三四矣。四年春,天子哀之,诏天下守土臣定留州使额钱,其正料米如故,其馀估高下如上供,百姓赖之。以比两税之初,轻重犹未相似。有何术可使国用富而百姓不虚,游人尽归於农而皆乐,有力所并者税之如户,而士兵不怨?夫岂无策而臻於是耶,吾子盍悉怀以来告。 问:吐蕃之为中国忧也久矣!和亲赂遗之,皆不足以来好息师。信其甘言而与之诅盟耶,於是深怀阴邪,乘我之去兵,而欺神虐人,系虏卿士大夫,至兹为羞。备御之耶,则暴天下数十万之兵,或悲号其父母妻子,且烦馈饣军衣食之劳,百姓以虚。弗备御之耶,必将伺我之间,攻陷城邑,掠玉帛子女,杀其老弱,系累其丁壮以归。自古帝王岂无诛夷狄之成策耶?何边境未安若斯之甚耶?二三子其将亦有说乎。 ○百官行状奏 右,臣等无能,谬得秉笔史馆,以记注为职。夫劝善惩恶,正言直笔,纪圣朝功德,述忠臣贤士事业,载奸臣佞人丑行,以传无穷者,史官之任也。伏以陛下即位十五年矣,乃元年平夏州,二年平蜀斩辟,三年平江东,斩?、张茂昭,遂得易定,五年擒史宪诚,得泽、潞、邢、?,七年田宏正以魏博六州来受常贡,十二年平淮西,斩元济,十三年王承宗献德、棣入税租,沧景除吏部,十四年平淄青,斩师道,得十二州。神断武功,自古中兴之君,莫有及者。而自元和以来,未著《实录》,盛德大功,史氏未纪,忠臣贤士名德,甚有可为法者,逆臣贼人丑行,亦有可为诫者,史氏皆阙而未书。臣实惧焉,故不自量,辄欲勉强而修之。凡人之事迹,非大善大恶,则众人无由知之,故旧例皆访问於人,又取行状谥议,以为一据。今之作行状者,非其门生,即其故吏,莫不虚加仁义礼智,妄言忠肃惠和,或言盛德大业,远而愈光,或云直道正言,殁而不朽,曾不直叙其事,故善恶混然不可明。至如许敬宗、李义府、李林甫,国朝之奸臣也,其使门生故吏作行状,既不指其事实,虚称道忠信以加之,则可以移之於房元龄、魏徵、裴炎、徐有功矣。此不惟其处心不实,苟欲虚美於所受恩之地而已。盖亦为文者又非游、夏、迁、雄之列,务於华而忘其实,溺於辞而弃其理,故为文则失六经之古风,记事则非史迁之实录,不如此,则辞句鄙陋,不能自成其文矣。由是事失其本,文害於理,而行状不足以取信。若使指事书实,不饰虚言,则必有人知其真伪不然者,纵使门生故吏为之,亦不可以谬作德善之事而加之矣。臣今请作行状者,不要虚说仁义礼智,忠肃惠和,盛德大业,正言直道,芜秽简册,不可取信,但指事说实,直载其词,则善恶功迹,皆据事足以自见矣。假令传魏徵,但记其谏争之词,足以为正直矣。如传?秀实,但记其倒用司农寺印以追逆兵,又以象笏击朱Г,自足以为忠烈矣。今之为行状者,都不指其事,率以虚词称之,故无魏徵之谏争,而加之以正直,无秀实之义勇,而加之以忠烈者,皆是也,其何足以为据?若考功视行状之不依此者不得受,依此者乃下太常,并牒史馆,太常定谥,牒送史馆,则行状之言,纵未可一一皆信,与其虚加妄言都无事实者,犹山泽高下之不同也。史氏记录,须得本末,苟凭往例,皆是空言,则使史馆何所为据?伏乞下臣此奏,使考功守行善恶之词,虽故吏门生,亦不能虚作而加之矣。臣等要知事实,辄敢陈论,轻黩天威,无任战越。谨奏。
杰出贡献李翱在儒学方面的最大贡献,就在于试图重建儒家的心性理论,其《复性书》三篇为宋代理学家谈心性开了先河,《复性书》三篇,上篇总论“性情”及圣人之关系,中篇言如何修养成圣的方法路径,下篇勉励人们进行修养的努力。李翱的《复性书》,以《中庸》、《易传》为立论的根据,企图建立起儒家的心性论学说。其理论以“去情复性”为旨归,以承仰“孔门四子”(孔子 、曾子、子思、孟子)的.所谓“道统”自任,以“开诚明”和“致中和”为其“复性”之至义,以“弗虑弗思,.情则不生”为其“复性”之方,以“虚明”变化和参乎天地为致用,以昏昏然“肆情昧性”为可悲,这些思想很多实来自佛学的启迪。但佛教学说对李翱的影响,主要还只是落实在形式、境界、思维方式这些层面上,并没有影响到他最基本的价值判断及价值取向,李翱并没有舍弃传统儒家的精神方向,在他的《去佛斋》、《再请停率修寺观钱状》等文中有十分明确的体现。 李翱的心性理论,对后来北宋乃至南宋的理学家都有很大影响,这表现在:其一,他把“性”与“情”分开,认为“性善情恶”,“性”是天授,所以是善的,而其恶是因为被“情”所昏蔽,这一点启迪了后来理学家对“天命之性”和“气质之性”的分野,亦是理学家“天理”、“人欲”之辨的根源。其二,他的“弗虑弗思,情则不生”的所谓“正思”的修养方法,对北宋二程“主敬”的工夫论是产生一定的影响的,也可以认为是南宋朱熹与张拭争论“未发”、“已发”这一“中和”理论的先声。其三,李翱特别重视叫、戴礼记》中的《中庸》一篇,把《中庸》所讲的“性命之学”,看作是孔孟思想之精髓,这也开了宋儒重视《中庸》的风气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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