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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之旗:当代艺术“娘子军”
处于文化转型期中的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似乎成了衡量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艺术市场表面的繁荣暗含陷阱与机遇。女性艺术家作为一支特别的力量,游走在学术和市场之间。就市场而言,目前女性艺术家可挖掘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最近我邀请了活跃在当代艺术界的女性,共同直面这个问题。女性特质自然流露在我的创作中
台北艺术家 郭芃君
作为一个艺术家,女性的议题及身份其实不是我的创作主轴,或许在我还很年轻的生命里,女性的身份还未为我带来任何的压迫及困扰。当然,身为一个“女性艺术家”,我的女性特质自然流露在我的创作中,一种比较柔、温和、温暖、关怀、感性存在于我的作品中,当然,这也不能全然说是女性特质,应说是我的一部份,而女性也是我的一部份。
对于创作这件事,我不认为这有性别上的差异,只有能力与认真程度的差别,所以我不认为女性的创造力有什么困难。回到整个艺术圈的环境来谈,确实是有一些状况可以再努力。
在台湾,早期确实存在藏家较不愿意收藏女性艺术家作品的状况,他们认为女性艺术家终究投入家庭、操持家务,对女性艺术家有着难以持续创作的成见。不过这样的情形在20世纪90年代其实就已有大大的改变。陆蓉之在《台湾(当代)女性艺术史》里提到,在90年代,女性化的艺术品味几乎成为当时的市场主流,线上的艺术家,女性不占少数。在90年代以后,女性艺术家在艺术市场里,不再是弱势。
如果我们的策展人、美术馆、艺评、媒体、学界都是充斥着多数男性的话,即使我们看到了不少的线上艺术家是女性,这样的艺术圈还是充斥着一种男性思维与品味,也因此,还有许多的努力空间。
独特表达:中庸态度下的温度
环铁时代美术馆馆长 孙小娟
我个人觉得艺术家的生命力是靠作品来支撑的,在现在开放的社会形态当中,女性艺术家的创作环境相对要宽松和自由很多,呈现的方式和机会更多,似乎不太会被刻意边缘化,只是作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女权,其实任何从事当代艺术领域的人士,都要面临学术、专业及经营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要衔接好艺术与市场的对接,艺术作品价值学术和市场的双重推广,不能仅凭自己的喜好去推广艺术家和相关作品,也不能完全追随市场,而应较为全面地了解当代艺术思潮和发展趋向,需要有足够的热情和使命感,还要有良好的专业水准和眼光。
中国当代女艺术家较以往能够更加自由和善于表达自己的理念,许多女艺术家已经能够不再拘泥于关注自己的身体和身边的题材,而逐渐传达出一种精神,如喻虹、闫平、向京、 崔岫闻等。基于中国传统文化基础,中国女艺术家可能比国外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和其成长为艺术家的过程中更加不易,需要面对的会更多,这就造就了其独特的表达方式,一种中庸态度下的温度。既不是神经质,也不是完全的晦涩难懂,而更多的是在寻找一种轻松的释放。市场不会因为你是女性就会跟你走的,这是靠个人专业素养和个人的运营能力来体现的。
从来没有认为我是“女性”艺术家
日本艺术家 清水惠美
我本人没有想过“女性”艺术家在边缘。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女性”艺术家。问题是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但是从创作的角度来说,性别不是问题。我曾经看到好多日本艺术家的作品,其中的好作品以女性艺术家做的居多。这意思不是女权的。我觉得可能在日本的这时代,需要女性艺术家作品。在国家发展的时候,好的男艺术家比较多。发展好了后,好的女性艺术家比较多。有那种趋势。每个性别(包括已做换性手术的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对于创作家来说的话,创造力问题是个人的努力问题。我觉得艺术家本身是追求自由的。本来身体是出生的时候自然地有的东西,没什么可耻的。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都是后来出现的与社会有关的东西。我看过好多艺术家用身体来做作品(男的女的都是)。所以,对我来说,身体是已经平等的。
我的作品不是从“性别”这一角度来做的。问题是,在信息时代,身体也变成表面信息。本来,人是精神和物体(身体)结合的。我想的是这种平衡问题。从心理学、哲学来说的话,“性”本身是本来和人的生命力有关的。所以,有的艺术家用“性”(不是“性别”,是“性”)来做作品,我觉得他们是要确认自己的生命力。
不断还原我自己的文化血脉和感觉
艺术评论家/独立策划人 廖雯
我认为“边缘化”是个很“西方”的说法,在中国文化语境中,我觉得用“忽视”更贴近现实状态,而且,对女性的“忽视”,不仅是艺术圈子,而是整个社会,不仅过去,现在依然存在问题。有多少女人真正懂得她们“想做什么”?有多少女人真正思考过她们“想做什么”?又有多少女人真正能够把她们“想做什么”坚持到底了?
“女性艺术”我做得很“孤独”,这是我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扩大到社会层面,只就当代艺术圈子谈这个问题,这种孤独感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学术层面的忽视。“女性艺术”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1990年代中期就出现了,十多年来,虽然时常被人提起,也不乏男性批评家出面为女性艺术家写文章,策划都是“女性”参加的展览,但女性艺术作为一种特别的现象和问题在当代艺术中的价值,却很少有人深入探讨过,基本上没有学术层面的关照氛围 。
中国女性艺术家也曾一度很受西方女性艺术的影响,包括我本人。1990年代中期到2000年代中期这十年,我的观照重心都是“女性艺术”,然而我发现,“女性”、“女性艺术”、“女性主义”、“性别差异”等等,这些我在做女性艺术批评经常使用的词(不止女性艺术),带有不可分割的西方文化血统,在观照中国文化血统的艺术现象时,从根本上是无法深入和贴近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不断还原我自己的文化血脉和感觉。就我个人的感觉而言,中国女艺术家的感受和表达方式,往往以个人的、内心的、感性的、生活的体验为出发点,我最近做的两个展览《心纠手结》、《空空》,都试图表达我对中国女性艺术方式的重新认知。
从一般“常识”上看,艺术市场很大程度上要受到市场规则影响和制约,而“性别”是一个文化层面的问题,即便是对市场有影响也应该是间接的,无足轻重的。
中国女艺术家表达很内敛,作品更唯美
秀瓷画廊负责人 胡惠君
“女性艺术家被边缘化”以前是很多,翻看中国及世界艺术史,鲜能找到女性艺术家的名字。但随着近些年男女平等、女权主义运动的开展,越来越多的女性艺术家开始在艺坛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相对于男性艺术家而言,女性艺术家仍占少数,但与以往相比,这已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女性艺术从业者面临的最大问题,还是在社会的认可度上,相对而言,女性得到认可的机率比男性要低很多。其实这个事情很容易理解,大到国家的执政党,小到像各大艺术机构、政府的文化部门官员、美术学院的院领导等男性决策者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在这样的社会结构、艺术结构中同等实力的女性得到的认可度要普遍低于男性。
相对于外国的女艺术家,中国的女艺术家显得更内敛、矜持。像西方的女权艺术运动,国外的女艺术家通过自己的作品更多地表达了自己对男权的抗议,出现了很多在情感上、道德上、伦理上至今都很难令人接受的“作品”。相较而言,中国的女艺术家也许是因传统文化根深蒂固的影响,所以表达得很内敛,作品更唯美一些,她们没有激烈地去抗议,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自己的艺术。当然不排除极少数的女性艺术家行为比较极端进行了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艺术活动。
我不会特意在作品中强调女性
前卫雕塑艺术家 中央美院雕塑系副教授 姜 杰
我觉得,既然选择了做艺术,那么就只能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性别不同,分工不同,这也是很正常的,女性艺术家被不被边缘化还是取决于艺术家自身的作品,如果作品好,没有被边缘的,如果不好,不被边缘也不行,一个好的艺术家成功有很多因素,不能老强调自己是女性,给自己找理由。搞艺术肯定有很多难度,问题在于,你是否处于边缘,这不是性别的问题,很多男性艺术家也处于边缘之外,决定艺术家处于“中心”或“边缘”的因素,只是作品的好坏。这个和商业行为炒作不一样,一个好的作品是大家都能非常清楚地看到的。
中国和外国的女性艺术家,区别应该不会太大,我觉得可能中国的女性艺术家在知识性方面会更薄弱一点,这个和所受的教育有关系,独特点也可能和这个有关系,没有太多的知识制约,导致自己原生的东西会更多一点,因为所受的知识,使用起来会更有力,把握起来更强,我们相对起来专业性可能会比较窄,更容易从自身感受出发,所以这个独特性也是有一定问题的。
我不会特意在作品中强调女性这点,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所给予的东西,肯定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会在作品中有一些影响,包括地域环境的影响,有一些东西是连带的,所有的东西导致的是一致的,有一些东西会自然使用,而不是特别的强调,大家都会用自己熟悉的语言去做事情。其实都在找独特,找不同点,但是有时候常常是我们的共性,大家都有,这个时候独特就很难,当然,相对的,有时候找共性也挺难的,如果没有做好,就肯定是都有一个共性的东西,一群人都这样做,那么你就只是一群人的一部分,没有做好。
当代艺术更趋向个性化,而非性别化
赫立画廊艺术总监 吴沫
艺术本身似乎应该没有性别之分。很多时候在进行艺术市场经营时我都会忘记自己的女性身份,我总刻意地回避身份特征带来的所谓的种种优越性与特惠性。不可避免的是我又必须生活和工作在这样一个以男性居多的艺术现实环境下。
女性艺术家已经或者正在被边缘化,个中原因应当值得我们那些女性艺术家深刻反思。如果我们要刻意画出一个圆,把中心“礼让”给我们的男性艺术家,那么我们可以说“活在边缘”,这是相对而论,“除非你想让你边缘,任何人无权把你边缘化!无论男女。”
从根本上看,当代艺术更趋向个性化,而非性别化。所以,当代艺术领域中女性艺术从事者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我们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一系列与性别、与身份政治相关,与传统、与习惯相背,甚至与历史、与社会无法分割的各个层面的认知、评述等困扰。
国内外女性艺术家也有着相同的创作脉络:她们都关注与内心对话、与个人情感生活息息相关的题材;她们更注重挖掘个人经验及从躯体语言中获取灵感,作品更具个人化特色和私密化倾向;她们大多从感性分析的角度介入题材和把握主题,更注重艺术的感性特征,注重直觉的、官能的呈现;作品里有着更多孩童般的幻想;对于政治的、历史的、哲学的大主题缺乏兴趣,而对自然的、生命的、人性的乃至与生存问题相关的主题表现出一些特殊的关爱。
女人需要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精神世界
艺术家 林菁菁
我相信一方面女性艺术家被边缘化的问题已经在淡化,而且会进一步淡化,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的会是艺术家的作品传递的力量,而不是艺术家的性别,另一方面,会有更多的女性艺术家在关注内容上走向更多元,在表达方式上更独立、更直率、更自由、更尖锐,这也会淡化女性艺术家的边缘化。当然,女性艺术家和所有的其他女性一样,面临相同的问题,而跟她们的艺术职业无关。我们今天社会有一种不好的导向,这种导向是让女人成为消费品,消费品的本质是什么?就是被取代、被抛弃。有人会同情一个被丢弃的陈旧的电脑吗?有谁考虑公平地对待一个过时的消费品吗?女人需要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精神世界,这是改变被边缘化的第一步。
最大最根本的的问题是艺术家自己的思考,透过熟视无睹的表象,用自己的角度和方式思考,寻找独立创作的方向和恰当的表达。比如我最近一直在思考看似悖论的窘境,比如:“存在”和“缺失”、“生命”和“死亡”、“呵护”和“摧毁”、“真实”和“幻觉”等等。
对于目前的当代艺术中女性创作现象,我认为其一,中国女性艺术家的队伍还需要壮大;其二,东方的智慧加上冷静的态度,也许正是中国女性艺术家的优势。我从来不在作品里有意识地加强性别角色,但是自然流露的我也从不回避。
艺术是不存在性别的
法国艺术家 ABY
女性艺术家并不总是被边缘化!她们的状况取决于文化、经历和环境。现在女性的状况已经改变了,社会提供了更多的机会给女性,现代社会很宽容,妇女和女性艺术家的任何一种发展都是很有可能的,女艺术家对社会有聪明的认识,对周围的发生有更多的感性认识,也会有更多的思考。我们每个人到今天,通过创作来表达自己,把生活用艺术的方式表达出来,现在有很多优秀的女性艺术家。
在欧洲,女性艺术家越来越少被边缘化。在其他许多国家,仍然很少。每个人面对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在法国,我们是非常非常自由的,不存在性别带来的困难,因为,大家都是有困难的,但是只要努力,经过研究和继续的学习,继续的创作,这些就都不是困难了。边缘化的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历史,在欧洲,一个女人可以很容易的表达自己的艺术理想,进行艺术创作,这是很自由的事情。
中国女性用作品完美地反映了她们的神秘性质,及生活元素、正确的顺序的元素,这些都和她们的文化背景有关系,首先女性的生活可能会更多样化,对于一些问题现象的思考,都会形成她的一种表达方式,有的是选择绘画。
艺术是不存在性别的,我的作品是我对于生命的启发、创意。艺术是中性的,因为它是艺术作品中物化的思想,是表达一个人的精神,有时我会发挥创造出一种性别的想法,但这是不相关的。这只是个人的表达方式,而非艺术表现。
我不赞成戴着“性别”有色眼镜看艺术
原子空间画廊艺术总监/策展人 阮蓝庆
历史的束缚、现实的冲突,使得女性艺术不再仅是一个单纯的艺术问题,更蕴含着许多关于生命的气质;女性,越来越勇敢地承担起独立、自由艺术家的使命。女艺术家,先是“女人”,再是“艺术家”;所以她的所思所想、一笔一墨,都无法遮盖一个事实:她是女人。“感性、淳良、敏感、细致”的天性,使女性作品更具丰富的想象力和自由自在的精神。
男人偏重关注社会使命,女人则偏重关注家庭使命;所以,相对于男人社会化、政治化的作品,女艺术家的作品更趋向于私密的情感、内心的写真。这就使得女艺术家的创作行为具有一种纯粹、柔和的深刻。
“女权主义”之风从西方刮来,令社会不得不对女人进行重新解读,令市场不得不主动关注女性艺术。我并不赞成戴着“性别”的有色眼镜去看艺术,这样反倒会把艺术局限了,让人走进死胡同。“好树不结坏果子”,好作品自然是艺术家最好的证明。
“顺服就是蒙福”。被造物若遵循造物者的创造初衷,就必蒙受出人意外的祝福;反过来,一切违背自然本性、自然定律的行为,都将导致灭亡。立足本土、尊重本性、进行深耕,我相信女性艺术将带着她强烈的感染力成为一个不朽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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