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问原文及赏析

时间:2023-12-18 08:11:44 好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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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原文及赏析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1

  浣溪沙·日射人间五色芝

  浣溪沙·日射人间五色芝原文

  作者:元好问

  日射人间五色芝,鸳鸯宫瓦碧参差。西山晴雪入新诗。焦土已经三月火,残花犹发万年枝。他年江令独来时。

  浣溪沙·日射人间五色芝注释

  ①五色芝:即灵芝。能益精气、强筋骨,久食延寿,旧以为兆端之草。

  ②鸳鸯宫瓦:宫瓦俯仰相次,故以鸳鸯名之。

  ③西山晴雪:作者自注,往年宏辞御题有西山晴雪诗。

  ④三月火:指蒙古军队的烧杀劫掠。《史记·项羽本纪》中载:项羽引兵屠咸阳,烧秦宫,火三月不灭。后世便以“三月火”为遭劫之典。

  ⑤江令:指南朝人江总,官至尚书令,世称江令。不理政务,日与陈后主游宴后庭,颇有文名,陈亡入隋,此作者以江令自喻。

  浣溪沙·日射人间五色芝赏析

  金亡之后,词人重游故都,触景生情,咏词寄怀。

  上片追忆金朝往昔盛况。“日射云间”二句意谓昔日在阳光照耀下的皇宫生长着五色神芝,宫殿鸳鸯碧瓦,红墙参差,一片昌盛景象。“西山”句,回忆曾将“西山晴雪”写入新诗的旧事,借眼前之景写怀念旧君之情。

  下片转写现实。“焦土”二句,写蒙古军烧杀掠抢,社稷倾覆,故都化为焦土,而花枝树木不知人事之悲,依然年复一年自开自落,物是人非,愈感悲痛。最后以亡国入隋的江令自喻,自己已沦为异国臣民,在亡国后又独自重游故都,怎不令人感慨万千?

  全篇采用今昔对比的.手法,写世事变迁,寓黍离之悲,是血泪和流的国难实录,语极痛切,情极感人。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2

  原文:

  论诗三十首·其一

  汉谣魏什久纷纭,正体无人与细论。

  谁是诗中疏凿手?

  暂教泾渭各清浑。

  译文:

  汉谣,指汉乐府民歌。

  魏什,指建安诗歌。什,《诗经》的雅、颂,以十篇为一卷,称为“什”,后来便以“什”指诗篇。

  泾渭各清浑,泾水、渭水一清一浊,合流时清浊分明,泾渭各清浑即指泾渭分明。

  注释:

  汉谣,指汉乐府民歌。

  魏什,指建安诗歌。什,《诗经》的雅、颂,以十篇为一卷,称为“什”,后来便以“什”指诗篇。

  泾渭各清浑,泾水、渭水一清一浊,合流时清浊分明,泾渭各清浑即指泾渭分明。

  赏析:

  作品赏析

  [注释]:这是《论诗三十首》的第一首,相当于序论,交代创作契机和创作目的,所以,非常重要。它本无难解之处,但因受体裁限制而过于简约,后人仅据此已不足以了解其创作背景,认识其现实意义。所以,有必要借助其他资料,深刻理解这首诗。 类似的观点还屡见于元好问其他诗文中,值得征引。如卷一《赠答杨奂然》:“诗亡又已久,雅道不复陈。人人握和璧,燕石谁当分。”卷七《赠祖唐臣》:“诗道坏复坏,知言能几人……珉玉何曾辨,风光只自新。”卷二《别李周卿》:“风雅久不作,日觉元气死。诗中柱天手,功自断鳌始。古诗十九首,建安六七子。中间陶与谢,下逮韦柳止。”卷三十六《东坡诗雅引》:“五言以来,六朝之陶谢、唐之陈子昂、韦应物、柳子厚最为近风雅。自余多以杂体为之,诗之亡久矣。”这些言论一再感叹诗道消亡,并指出了诗道消亡的具体时间,可以见出元好问的关切之情及其苛严的雅正观点,可以与该诗相互参证,为该诗前两句作注。据此,我们可以肯定,《论诗三十首》是针对现实有感而发的.。 元好问在《中州集》卷十《辛愿小传》中论及诗坛现状,指出:“南渡以来,诗学为盛。后生辈一弄笔墨,岸然以风雅自名,高自标置,转相卖贩,少遭指摘,终死为敌。一时主文盟者,又皆泛爱多可,坐受愚弄,不为裁抑,且为激昂张大之语从臾之,至比曹、刘、沈、谢者,肩摩而踵接,李杜而下不论也。

  敬之(辛愿)业专而心通,敢以是非黑白自任。”南渡指宣宗贞祐二年(1214)金室迁都汴京一事。值得注意的是,这段文字不仅道出了当时诗坛真伪不辨、纷纭迷乱的现状,而且还表明这一现状除元好问之外,还为辛愿等有识之士所共嫉。辛愿(?-1231)字敬之,号女几山人、溪南诗老,福昌人,为元好问的三知己之一。元好问创作《论诗三十首》时,辛愿也在三乡。同时汇集三乡的还有元好问的另一位知己李汾和他的世交赵元以及刘昂霄、魏璠、麻革、孙邦杰等众多诗友(参见卷五十八《缪辑年谱》)。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少不了诗词唱和,议论诗文,评骘人物,其中刘昂霄善于言辩,谈玄论人,独步一时,“愈叩愈无穷”(《中州集》卷七),而辛愿尤严于论诗,“发凡例,解络脉,审音节,辨清浊,权轻重,片善不掩,微纇必指,如老吏断狱,文峻网密,丝毫不相贷”(《中州集》卷十),这种严谨认真的批评精神,与元好问自己后来所总结的“量体裁,审音节,权利病,证真赝,考古今诗人之变,有戆直而无姑息”(卷三十九《答聪上人书》)的批评态度,如出一辄,最得元好问的赞赏,元好问后来有“文章得失寸心知,千古朱弦属子期。爱杀溪南辛老子,相从何止十年迟”(卷十三《自题中州集后》)的诗句。而元好问一向重视“师友讲习”(《中州集》卷十),作为知己,他们必然互相交流心得,切蹉诗艺,所谓“汉谣魏什久纷纭”的现象一定在他们的讲习范围之内。可惜辛愿等人的议论未能传世,元好问则借此契机,写下《论诗三十首》,流传后世,因此不妨说,《论诗三十首》是他与辛愿等诗坛同仁切蹉诗艺的产物,多少还包含了辛愿等人的观点。

  诗中“正体无人与细论”一句似乎不合实际,因为至少有辛愿等人与他“细论正体”。它主要是针对“一时主文盟,又泛爱多可,坐受愚弄,不为裁抑”的现象,有感而发,而当时的“主文盟者”是赵秉文、李纯甫等人。赵秉文一生“以道德仁义性命祸福之学自任,沉潜于六经,从容乎百家”,其“七言长诗,笔势纵放,不拘一律,律诗壮丽,小诗精绝,多以近体为之,至五言则沉郁顿挫似阮嗣宗,真淳古淡似陶渊明”(卷十七《闲闲公墓铭》)。在诗学观念上,元好问宗尚雅正,与赵秉文相近,在感情关系上,这时与赵秉文已有交往,后来更成为其高足。因此,《论诗三十首》的批评矛头不会指向赵秉文一派,而主要指向李纯甫等人。李纯甫(1177-1223)字之纯,号屏山居士。

  刘祁《归潜志》卷八有段记载,可以见出他“泛爱多可”的特点:“李屏山,雅喜奖拔后进,每得一人诗文有可称,必延誉于人。然颇轻许可,赵闲闲尝云:‘被之纯坏却后进,只奖誉,教为狂’。”对此,元好问也有同感,只是措辞要委婉一些,说他“好贤乐善,虽新进少年游其门,亦与之尔汝交,其不自贵重如此”(《中州集》卷四)。李纯甫作为南渡后诗坛领袖之一,不但不能主持风雅正道,辨别正伪,反而推波助澜,致使诗坛更加迷乱,这自然要为重视风雅正体的元好问所不满。所以,他创作《论诗三十首》,要“暂教泾渭各清浑”,在第一首序论性质的诗中,就暗暗归咎于李纯甫这样的诗坛领袖没有发挥应有的正本清源、辨别正伪的作用,这正是整个《论诗三十首》的重要议题之一,也是其现实意义的关键所在。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3

  原文:

  摸鱼儿·雁丘词 / 迈陂塘

  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

  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

  ”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

  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

  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译文:

  天啊!请问世间的各位,爱情究竟是什么,竟会令这两只飞雁以生死来相对待?

  南飞北归遥远的路程都比翼双飞,任它多少的冬寒夏暑,依旧恩爱相依为命。

  比翼双飞虽然快乐,但离别才真的是楚痛难受。到此刻,方知这痴情的双雁竟比人间痴情儿女更加痴情!

  相依相伴,形影不离的情侣已逝,真情的雁儿心里应该知道,此去万里,形孤影单,前程渺渺路漫漫,每年寒暑,飞万里越千山,晨风暮雪,失去一生的至爱,形单影只,即使苟且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汾水一带,当年本是汉武帝巡幸游乐的地方,每当武帝出巡,总是箫鼓喧天,棹歌四起,何等热闹,而今却是冷烟衰草,一派萧条冷落。

  武帝已死,招魂也无济于事。女山神因之枉自悲啼,而死者却不会再归来了!

  双雁生死相许的深情连上天也嫉妒,殉情的大雁决不会和莺儿燕子一般,死后化为一抔尘土。

  将会留得生前身后名,与世长存。狂歌纵酒,寻访雁丘坟故地,来祭奠这一对爱侣的亡灵。

  注释:

  ⑴《摸鱼儿》:一名《摸鱼子》,又名《买陂塘》、《迈陂塘》、《双蕖怨》等。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宋词以晁补之《琴趣外篇》所收为最早。双片一百一十六字,前片六仄韵,后片七仄韵。双结倒数第三句第一字皆领格,宜用去声。

  ⑵乙丑岁:金章宗泰和五年(公元1205年),以天干地支纪年为乙丑年,当时元好问年仅十六岁。

  ⑶赴试并州:《金史·选举志》载:金代选举之制,由乡至府,由府至省及殿试,凡四试。明昌元年罢免乡试。府试试期在秋八月。府试处所承安四年赠太原,共为十处。

  ⑷识(zhì):标志。

  ⑸雁丘:嘉庆《大清一统志》:雁丘在阳曲县西汾水旁。金元好问赴府试……累土为丘,作《雁丘词》。

  ⑹无宫商:不协音律。

  ⑺直教:竟使。许:随从。

  ⑻双飞客:大雁双宿双飞,秋去春来,故云。

  ⑼“就中”句:这雁群中更有痴迷于爱情的。

  ⑽“君应”四句:万里长途,层云迷漫,千山暮景,处境凄凉,形影孤单为谁奔波呢?

  ⑾“横汾”三句:这葬雁的汾水,当年汉武帝横渡时何等热闹,如今寂寞凄凉。汉武帝《秋风辞》:“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箫鼓鸣兮发棹歌。”平楚:楚指丛木。远望树梢齐平,故称平楚。

  ⑿“招魂”二句:我欲为死雁招魂又有何用,雁魂也在风雨中啼哭。招魂楚些(suò):《楚辞·招魂》句尾皆有“些”字。何嗟及:悲叹无济于事。山鬼:《楚辞·九歌·山鬼》篇指山神,此指雁魂。

  ⒀暗啼:一作“自啼”。

  ⒁“天也”二句:不信殉情的雁子与普通莺燕一样都寂灭无闻变为黄土,它将声明远播,使天地忌妒。

  ⒂骚人:诗人。

  赏析:

  此词作于金宣宗泰和五年(1205)遗山十六岁时,虽晚年曾经改定,然大体则为原作。词的上片在小序已叙事情梗概的基础上追寻殉情成因:前七句以我观物,放眼于巨大的时空中突出其长久厮守,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深情厚感;后四句以我度物,模拟死雁之口,说出其殉情的原因。下片写凭吊,前三句渲染雁丘所处环境的冷落寂寞;“招魂”二句叙述为雁招魂及雁魂之凄苦;“天也妒”二句论断为情而死必将流芳千古;末四句点出垒筑雁丘的用意。

  这首咏物诗通过对雁的生活和心理体贴入微的描写及雁丘凄凉环境的`渲染,谱写了一曲凄恻动人的恋情悲歌,歌颂了大雁同生共死的“至情”。拟人手法的运用,打通了人与物的界限,使歌颂的“至情”扩展的世间万物。词以抒情为主,多用议论口吻,景因情设,随意挥洒,将凄伤的爱情悲剧写得跌宕澎湃,慷慨激越,可谓“婀娜中含刚健”。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4

  原文:

  颍亭留别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

  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译文:

  老朋友珍惜这临别的时节,到水边我停下回家的车驾。天地清朗拓开我远眺的目光,万物自然就像是与人亲如一家。

  北风吹起,连下了三日大雪,造化神工,主宰着事物变化。九大山郁葱葱高峻峥嵘,丝毫也不受那欺凌践踏;颍水上清波淡淡而起,洁白的鸥乌悠悠而下。

  想着回家的游人呵,自然是心绪焦急;事物固有的情态呵,却本是悠游闲暇。

  临别时举杯痛饮,徒然地辜负吟啸之心;前路的滚滚黄尘,真足以让人悲慨叹咤。回头遥看呵亭中的友人,只见那一片平林恬澹如画。

  注释:

  1、重:珍重,珍惜。分携:分手,离别。

  2、乾坤:本为《易经》中的两个卦名,乾之象为天,坤之象为地,故以乾坤称天地。清眺:谓视野开阔,眺望时眼目清爽辽远。

  3、相借:相凭借,相依靠。

  4、太素:古代指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这里指大自然。《列子·天瑞》中日:“太素者,质之始也。”《乾坤凿度》:“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物之始也。”秉:掌握,主持。元化:天地间万物的发展变化。

  5、九山:九座大山;指河南省西部的辗辕山、颍谷山、告成山、少室山、大箕山、大陉山、大熊山、大茂山、具茨山。峥嵘:山势高峻的样子。

  6、了(liǎo):完全,一点儿也。陵跨:欺侮,践踏。

  7、淡淡:水波动荡的样子。

  8、白鸟:指鸥、鹭等白羽水鸟。悠悠:悠闲自在的样子。

  9、怀:怀想,心想。

  10、物态:事物的存在形态,这里指事物的固有规律。

  11、壶觞(shāng):酒壶酒杯,这里意为举杯饮酒。吟啸:吟诗歌啸。古人常用吟啸来表示悠然自乐的意思。《晋书·谢安传》有:“安吟啸自得。”

  12、尘土:路途的尘土,这里也用来指代尘世的劳碌奔波生活。悲咤:悲凉慨叹。咤,叹息声。郭璞《游仙诗》:“抚心独悲咤。”

  13、亭中人:指前来颍亭送行的李治、张肃、王元亮等人。

  14、平林:平原上的树林。澹:安静的样子。

  赏析: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与故人的分离,总是让多愁善感的诗人黯然神伤。山长水远,生死契阔,不知何时方能相见。诗人走走停停、频频回首,最后索性下了马车,与朋友临水而坐,把酒共饮。起句点明别离的主题,“重分携”、“驻归驾”,表现了和友人依依惜别的.深重情意,奠定了整首诗浓厚的情感氛围。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这里不是孤立地描写景物,而是借此表现诗人的情感活动。这里一切安详静谧,放眼望去,天长水阔、无涯无际;自然界万物自由生长、生生不息、此消彼长。此联描画远景,意境阔大明朗,将不可目击之景,予以概写总述,收漠漠平野于笔端,纳浩浩江流于眼底,为整首诗渲染出了一个江流邈远,山色苍茫的氛围。着墨极淡,开阔空白、疏可走马,却给人以伟丽雄奇之感,深得国画淡处着色而气韵生动之三昧。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诗人在这里表明万物相互凭借、相互统一的关系。朔风吹过,会有大雪三日;形成天地的要素掌握着天地万物本原的发展变化。陈子昂《感遇》有句:“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遗山由此悟到凡事都有典定数,于是他开解朋友并宽慰自己:就这样吧,生死穷通皆有定,悲欢离合总难免。此时诗人的心境已渐渐从离别的伤怀中解脱出来,变得目光开阔,心明朗。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九座大山郁郁青青、山势险峻、气韵峥嵘、壁立万仞而不可凌辱。诗人在这里描绘了一幅清刚雄健、格调高远的图画,使远归和送别之人心胸为之一廓。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上联气势雄健,此联舒缓柔和,形成鲜明对比。清冽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只有微风偶尔掠过时,会在水面上激起淡淡的水纹;身着素羽的鸟儿悠闲自在地在天空中缓缓飞翔,轻轻滑落在长满青草的水渚。“寒波”和“白鸟”,“淡淡”和“悠悠”,“起”和“下”,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将“寒波”和“白鸟”都拟人化了,仿佛它们也富有情感。“淡淡”、“悠悠”两个叠字的运用,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江水的平静和鸟儿的从容;而“寒”和“白”则用淡墨着色,留出大量的飞白,简笔勾勒出了一幅冲淡平和、宁静闲雅的幽美意境。两句表面上是写“水”和“鸟”有情,其实还是写作者之情。一是体现诗人面对大自然的美丽景致,不由得心胸豁然开朗、悠然自得的心情。二是寓有诗人的寄托。既然社会如此动荡不安,还不如退而临水,过一种安详宁静的生活。此联不是泛泛写景,而是景中有情,言外有意,堪称千古绝唱。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自然的景致是如此闲淡有致,而诗人归去的心情,却是急迫的。用自然物态的悠闲自在、从容不迫,来衬托诗人的似箭归心,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前人常用“壶觞”来表示饮酒闲适的生活。如陶潜《归去来辞》:“引壶觞以自酌。”面对如此美景,诗人禁不住把酒临风,吟诗长啸。这是历代文人诗酒生涯的理想生活图景:置醇酒一斛,约朋友两三,觅美景一处,流觞曲水,吟诗唱和……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飘逸。然而,诗人的笔锋一转,又回到现实中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起在尘世间的劳碌奔波,远离家乡的漂泊、知交的零落,诗人不由得悲从中来,仰天长叹。

  “回首亭中人,平林澹如画”,进一步描写归途的景色。长亭相送,终有一别,诗人与朋友洒泪告别,登上了漫长的赴任之路。当辚辚的马车渐行渐远之时,诗人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看到朋友们仍旧伫立长亭,但身影已经模糊不清,终于织进了一片漠漠烟林……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澹远清隽的小画,韵味深长。此联境界恬淡,气韵生动,颇有王维诗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神韵和陶潜清新明丽的美感。

  这首与众不同的留别诗,没有将笔墨花在写离情别绪上,恰恰相反,它表现的是对这种情绪的超脱,通过大段的写景它表现出一种人生的解脱,对心灵超脱境界的向往,否则就难以理解这首诗,特别是诗中的景物描写的深意。全诗由交代离别折向眺望之景,又回到抒发感慨,最后复归为“无我之境”的超然,跌宕有致,而“怀归”二句实乃点题之笔,不可放过。作为五古,这首诗也体现出元好问的诗风。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5

  [元]元好问

  江山残照。落落舒清眺。漳壑风来号万穷。尽入长松悲啸。井蛙瀚海云涛。醯鸡日远天高。醉眼千峰顶上,世间多少秋毫。

  作品赏析:

  蒙古灭金之后,元好问感慨故国沦亡,不愿为官。公元1236年3月,他与一位友人赴泰安旅行,在三十天的行程中,他游览了东岳泰山并写下了《清平乐》等词。在词中,元问好表示了他对自然美景的赞叹和时世事得失的闲淡心情。

  词一开篇,便展现了一派苍莽景象。夕阳的余晖照遍了眼前的山峦河流,词人在泰山上极目远望,四周景物历历在目。此句全从杜甫《次容灵岸》诗中的“落落展清眺”一句来,概括了能见到的总印象,给人以开阔而清的视觉感受。接下来另起一笔,从视觉范围转入对听觉形象的描写,以盛声来表现虎山的壮伟气势。作者借用《庄子·齐物论》中描绘的“作则万窍怒号”。来形容峡谷间山风吹来,大小洞穴齐声作响的动态美。下句进一步加强风声效果,风入松林,林间响起阵阵悲壮的呼啸声。两句一从山谷中写风,一从松林间写风。风不可见,借物可知,一“号”一“啸”,表现生动。“悲”字又具有词人的主观色彩,同时开启后片的抒情。

  泰山以其高耸特立,视野开阔,历来为登临的人们的赞叹。词人登泰山而纵览,白比于井蛙见到了大海上的'云的波涛,醯鸡见到了遥远处的太阳、高高的天,大开了眼界。“井蛙”出于《庄子·秋水》:“井蛙不可以语于读者,拘于虚也。”井底之蛙,由于受的狭小环境的局限,不知道有个大海,因此也不可能去谈论大海。“醯鸡”也典出《庄子》的《田子方》篇中。醯鸡是醋瓮中的蠛蠓,一种小虫,瓮子有盖盖着,不见天日;一旦揭去盖子,它就见到天了。词人登上泰山,也有这种感受。下句“醉眼千峰顶上”,就写出了如同井蛙脂海,醯鸡见天的所达到的那种境界。当身之所处,眼之所见,心之所感,泊于笔端,于是便有”世间多少秋豪”的顿悟之句。这一句是反用《庄子·齐物论》“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大山为小”的部意。庄子主张万物齐一,不是从形式上看待事物的大小。秋天野兽新生的毫毛本小,而百安其为小;泰山本大,而百得其为大,因而大非大,小非小,甚至小即是大,大即是小了。词人借用此句,本意是要说,世上的种种情事也不过如秋毫一般渺小,包括功名得失、人事悲欢等。词人此刻正当故国沦亡之时,心情悲伤、惨淡。“世间多少秋毫”一句,实是以旷达掩其苦闷,与上片末句“长松悲啸”意境相同。

  全词短短八句,四处化用《庄子》中的语句,却不向老庄思想中讨生活,中间也并非枯燥说理,而是以形象语抒发情怀,风格清脚沉郁,显得自然而精炼。

元好问原文及赏析6

  [元]元好问

  万古文章有坦途,纵横谁似玉川卢?

  真书不入今人眼,儿辈从教鬼画符。

  作品赏析:

  自查慎行《初白庵诗评》断言该诗“扫尽鬼怪一派”以来,论者多承袭此说,不加分辨,将卢仝和“今人”、“儿辈”的险怪诗风一起扫尽,把“纵横”理解为横冲直撞的鲁莽、出格行为。但这种解释未必准确。

  “纵横”一词在杜诗“凌云健笔意纵横”(《戏为六绝句》)和戴复古“笔端有力意纵横”(《论诗十绝》)中,都是褒义。在《论诗三十首》中共出现四次,只有“灯前山鬼泪纵横”(其十六)一句以纵横来形容诗歌境界,略带贬义,另两次“纵横诗笔见高情”(其五)、“纵横正有凌云笔”(其二十一),以“纵横”来形容诗笔特点,均无贬义。“纵横谁似玉川卢”,为什么就一定是批评之词?卢仝诗虽险怪,但未必越出“坦途”,朱熹不是说他的诗“句语虽险怪,意思亦自混成”(《朱子语类》卷一百四十)的话吗?元好问本人对其代表作《月蚀诗》也无否定之意。他在《洛阳卫良臣以星图见贶漫赋三首为谢》中,直接表示要“借用卢仝《月蚀诗》”来答谢友人(卷十三),在名作《壬辰十二月车驾东狩后即事五首》中,毫不忌讳地化用其中“地上虮虱臣仝”一语,成为“虮虱空悲地上臣”这一触目惊心的诗句(卷八),在《送弋唐佐还平阳》诗中,又化用卢仝另一代表作《与马异结交诗》中的诗句,以“千古黄金矿中泪,不独卢仝与马异”两句来形容朋友友谊(卷五)。因此,说元好问完全否定卢仝险怪诗风,值得怀疑。

  元好问初学诗时有“要奇古,不要鬼画符”(卷五十四《诗文自警》)的规矩,可以与该诗互参。“奇古”与“鬼画符”之间,实际上只是一步之遥,肯定奇古,防备鬼画符,本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所以,这首论诗绝句不妨看作是批评“今人”及“儿辈”由卢仝的“纵横”演变而成的“鬼画符”式的诗歌。

  后两句批评当时的诗人,以“真书”(楷书)比喻“正体”,以“鬼画符”比喻“伪体”,在措辞上是有轻重区别的。“真书不入今人眼”是批评“今人”不以风雅正体为典范,未能创作出符合雅道的诗歌,“儿辈从教鬼画符”则进了一步,批评“儿辈”所作已不是诗了,就好像书法,“今人”所作虽非“真书”,但还可能是书法一体,还是字,而“儿辈”所涂已不是字了,只是鬼画符。“今人”、“儿辈”究竟指谁,人们多未细究,联系当时诗坛,当指李纯甫及其追随者。李纯甫师法卢仝、李贺,“诗不出卢仝、李贺”,“多喜奇怪”,“好作险句怪语”(《归潜志》卷八),现存诗歌可以为证,显然未以风雅正体为准的.,属于“真书不入今人眼”之列,但他毕竟不失为一名家,其作品尚不至于“鬼画符”,而其追随者沿袭险怪一途,走得更远,不免走火入魔。受他指点的青年诗人李经(字天英)就是一例。李经作诗力求创新出奇,元好问说他“作诗极刻苦,如欲绝去翰墨蹊径间者”,有时不免过分,致使部分诗歌“不可晓”(《中州集》卷五)。赵秉文一针见血地说,他的诗歌“不过长吉、卢仝合而为一”,并引了几首“可晓”的诗歌作证,其中有“天厩玉山禾”、“霜苦老秋碧”之类颇近李贺、卢仝的诗句,已经呈现出怪异难晓的面目。那些令赵秉文“殊不可晓”、元好问也“不可晓”的诗作又当如何?想必是误入歧途,赵秉文说是“吹萧学凤,时有枭音”(《滏水文集》卷十九《答李天英书》),大概也就是元好问所指斥的“鬼画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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