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纳税人权利之宪政基础

时间:2023-05-01 04:34:12 法学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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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纳税人权利之宪政基础

  一、导言

  我们的时代是一个权利的时代,或者说是一个不断丰富和发展权利的时代。随着现代社会的日趋复杂和多元化,权利家族不断涌现新的成员,纳税人权利就是其中之一。自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纳税人权利伴随着全球性税制改革的浪潮而引起了各国普遍性的关注和保护,税务机关在传统税法中所拥有的不受约束的行政权力开始受到严厉的检视和制约,立法开始有意增设纳税人权利并加强纳税人权利保护,税务机关适应形势的发展,也开始视纳税人为顾客,以服务为天职,进行税收征管领域的全面革新。纳税人权利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得到了令人瞩目的崛起和发展。

  然而,如同许多因迅速普及而未来得及审慎界定的概念一样,纳税人权利也因普遍认同和广泛宣传而不可避免的带来概念的泛化和模糊。对于到底什么是纳税人权利,其内涵和外延如何,不仅各国的认识不一,即使是同一国的官员、学者之间也存在不同解读,甚至于近年来将纳税人权利视为税法学的主旋律而一致力主和倡导的税法学界,至今也未达成一个一致认可的定义。

  这也难怪,纳税人权利本身是一个内涵丰富、种类多样且不断发展的开放体系。对纳税人权利而言,它并不是一个简单定义的问题,而是一个首先需要澄清其存在的基础、发展的根基以及前行的动力的问题。纳税人权利为何在20世纪80年代才广泛流行并引起广泛关注和重视,而非此前或之后?纳税人权利的本质是什么?其核心要素又是什么?这都是解答纳税人权利定义之前需要冷静分析和深入思考的问题。因此,本文并不一般地解析纳税人权利的概念或定义,而拟对纳税人权利的发展做一历史的梳理,对其存在的基础予以论证分析,并对纳税人权利的体系构建提出基本的逻辑框架。

  二、历史的追溯:中西方纳税人权利差异之源

  尽管纳税人权利倍受关注和保护不过是迟至最近二十年左右的事情,但是作为实质意义上的纳税人权利,却并非是当代的生发物,当近代资产阶级革命提出“征税须经国民同意”、“无代表则无税”的口号时,纳税人权利已经在税收法定主义的帝王原则中初步确立了自己生存发展的根基。而税收法定主义的确立又是与宪政的发展相伴相生的,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纳税人争取民主权利的不懈斗争才催生了涵摄民主、法治和人权的近代宪政文明。税收法定主义既是宪法革命的先导,也是宪法政治的核心内容之一。对于税收法定主义与民主宪政的关系,已有著述颇丰,笔者不拟再次求证,在此,笔者拟从中西方纳税人权利不同的发展路径对比中,寻求纳税人权利生存发展的根基。

  (一)原始社会末期的税萌芽与习俗权利

  在人类的原始社会阶段,中西方经历了近乎类似的刀耕火种的年代,经历了人类由自身进化到社会组织的有序发展的相同历程。在进入有税有国家的文明时代之前,税的萌芽以及与之相关的习俗权利即已存在。以研究原始社会著称的摩尔根曾言:“近代的种种制度实生根于野蛮阶段,而推其萌芽之始,则又在更早的蒙昧阶段。它们一脉相承,贯通各代,既有逻辑上的前因后果,亦有其血统上的来龙去脉。”[1]因此,研究原始社会末期的税现象与习俗权利,既是考察纳税人权利起源并探询税及税权利存在基础之需要,也是辨析中西方纳税人权利不同发展历程的起点。

  据笔者掌握的文献范围而言,原始社会末期的税现象至少有二:一是原始部落之间因军事征服产生的贡纳关系,二是氏族内部因公共需要而产生的献礼。前者马克思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5卷中曾以“原始共同体时的贡赋关系”的概念提及[2],另在《摩尔根一书摘要》中写到:“阿兹忒克联盟并没有企图将所征服的各部落并入联盟之内;因为在氏族制度之下,语言上的分歧是阻止实现这一点的不可克服的障碍;这些被征服的部落仍受他们自己的酋长管理,并可遵循自己古时的习惯。有时有一个贡物征收者留驻于他们之中。”[3]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论述易洛魁人时也指出,美洲易洛魁人的亲属部落间的联盟在极盛时期,对四周征服的土地上的居民,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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